陈程颔首:“我原想让你的父亲叔伯抵命的。”
“明白了。”温仪点头,不再说话了。
陈程也懒得关心她到底明白了什么。今日大家是没多少心情游玩,直接就奔客栈而去。
将要进入房间的时候,温仪忽然说:“对不起。”
陈程看向她,有些疑惑:“这是对我说的吗?”
“是。”
陈程摆手:“我道你明白了什么。你还是没明白。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就算是温家五祖也没有对不起我,他们对不起的是石梁百姓。”
温仪微微欠身:“是妾身对不起大人。妾身误会大人了。原来大人是好人。大伯二伯和五叔让妾身来,其实是给大人侍寝,想要讨大人欢心,给温家求一条活路。
“他们拿妾身女儿的命,威胁你。妾身不敢不从。而且温家走衢州知府的路,走通了,也保住了性命。妾身这边的成败对他们而言,就不重要了。
“温家有罪,当罚。这是国事,是大人的事。都与妾身无关。妾身现在只是大人的丫鬟。”
说完,她拜了一个万福,回到了自己屋内。
只留下若有所思的陈程。
温仪原以为陈程是见色起意,才向温家强征的她。后来虽发现不太像,但仍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一路行来,尽是抄家灭门的事。
此番佛山一行,却让她大为触动。她从凤家身上看到了温家的影子。所以她以一个旁观者,看懂陈程杀意的由来。
非是陈程是修罗,奈何恶鬼在人间。
……
是夜。
“弟弟,我告诉你一件事。”萧观音扭扭捏捏地对陈程说。
“嗯?”
“我……有了。”萧观音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想要看他是什么反应。
他的反应是迷惑:“你怎么知道的?”
“这几天我都有呕吐,我刚刚让程灵素给我把了脉。她说的。”
陈程皱眉,不喜不怒,让萧观音的内心忐忑起来了。
过了一阵,陈程才说:“让我想想。你得小心。马春花生若清若澈的时候,没吓死我。你一定要小心,我好好想想,孕妇保健。”
萧观音已经36岁了,算是大龄产妇。陈程绝不想她出什么意外。
其实陈程有点杞人忧天了。这个时代,生小孩固然危险。但也没他想的那么危险。尤其是皇宫里,这个岁数生子的,不是到处都是吗?
四十多岁生太子的故事,史书上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萧观音听他这么说,开心起来。她刚刚其实有些害怕。因为陈程没有第一时间欢呼。她害怕陈程不喜欢契丹血统的小孩,害怕陈程不喜欢她的孩子。
但现在,陈程原来只是关心她。马春花生小孩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守着。她哪能不知道,当日的凶险。
弟弟真是太小心了。她又不是没生过小孩。
她这么想的时候,辽国太子死亡的阴影,正在离她远去。她甚至没有想到这个就觉得心头一痛。
皇家的,根本不能叫孩子,只能叫儿臣。
现在,她将有真正的孩子了。是她和爱她的人的。
她牵起陈程的手:“弟弟,那我暂时就不能服侍你了。”
陈程故意沉下脸:“姐姐哟,你弟弟除了那事,就什么都不想了吗?正好,现在我来服侍你,照顾你。晚上我就搂着你睡,什么都不干。”
萧观音脸红了,小声说:“不是的,我是说。我虽然不能,但是……梨音可以。今晚让梨音服侍你吧?”
陈程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是什么话。”
却被梨音从后面将双手搭在肩上,轻声说:“大人,奴婢来服侍你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是到了她护主的时候了。她最大的责任之一,就是在娘娘怀孕的时候,替娘娘陪男主人。这是娘娘固宠的方式。
而她就是为萧观音争宠而生的。以前也罢了,这一趟只有萧观音一个女人。现在多了李文秀不说,还有一个温仪这样带着任务来的。
她要努力了。
说实话,她是不怎么待见陈程的。官职太小,女人却不少。好吧,一路走来,随便一个县官,也比陈程女人多得多。
最过分的是,她梨音随便去一处县衙,也是引得家宅不宁的狐狸精一样的存在,陈程居然都不正眼看她,气死她了。
所以她现在“低三下四”地想要魅惑住陈程,既是为娘娘争宠,也是为自己争气。
陈程干笑着:“不用了,你退下吧。我想和姐姐说话。”
萧观音有些害羞,她轻轻扯着陈程的袖子:“弟弟,就让梨音留下吧。她以前在宫闱里,学习很认真的……”
学习?什么学习?
还没有等陈程反应过来。梨音的芊芊素手就顺着他的肩头滑到了他的胸前。然后她温湿的香舌,舔在了他脸上。
陈程虽然不太喜欢这种,丫鬟代替主母的封建模式。但他又不是柳下惠,被挑逗到这个份上,该愤怒的地方一样会愤怒。
当他的衣服被解开时,他也再没有如此的被动,反身抱住了梨音。
有诗云:
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当恋不甘纤刻断,鸡声漫唱五更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