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宗?”
陈程笑起来:“好家伙,二十支火绳枪,换他拔除临安的钉子,不错不错。”
符敏仪柳眉一动:“你是说,这事和你有关,是吗?”
陈程也不知道符敏仪的喜色从何而来,便说:“当然了,出手的可是我任命的副指挥使,南慕容,慕容复。”
符敏仪高兴地点头。她之前,为了与徐铮的婚事,告诉天山童姥,她一定会让陈程出手对付西夏一品堂。
陈程东南巡检的时候,她还收到了童姥的信。信中不咸不淡提了一次。她就知道,童姥是希望看到成果的。
可有没有成果,并不是她决定。她只担心。没有成果,会不会惹恼童姥。童姥要是出手拆散她和徐铮,她该如何自处。
谁知,这边陈程真的动手了。她的婚姻稳固了。
陈程见她傻笑,不明所以,便问:“你说有两件事的。”
符敏仪说:“校长,武校的学生,可以结婚。是吧?”
陈程说:“当然了,你和程青霜不就是……”话语戛然而止,忽然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然后,符敏仪说:“我们还有三个灵鹫宫的姐妹想要嫁给铮哥。”
陈程也顾不得礼貌了,倒吸一口冷气,伸出食指,指着符敏仪。吓得对方不敢说话。在他手抖了一阵以后,抛下一句:“你们自己看着办。”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符敏仪暗自庆幸,陈程的反应比她相信的好。看来铮哥说的没错,陈程忌惮灵鹫宫,不敢对她太张狂。所以让她来,是对的。
陈程此刻也顾不上,这个智商被徐铮摩擦,居然可以被徐铮当枪使的女人。他真是有点不满。
倒不是学生结婚。也不是徐铮大主任和学生结婚,也不是还有符校医的参与。而是,这群人都是双标狗啊!
陈程回来那天,徐铮一家三口,把他当什么?结果,徐铮自己呢?灵鹫宫里看着好看的,都成他后宅了。
他们哪来的脸,讥讽陈程啊。
这就很过分!
陈程在校园里,漫不经心地走着。今天是他值夜。按规定,他应该先到处检查一圈。有了九月初九夜的连翻夜战,现在敢来武校捣乱的几乎没有。
而圣因师太的宋情六处,也将此地拱卫了起来。武校现在是足够安全的。
陈程负手转了几圈,来到少年宿舍外,正要进门。听到院子里,有两人在聊天。
他一听,立刻分辨出,这两个女人,分别是纪晓芙和温仪。
温仪正娓娓道来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过了半年,这些江湖好手慢慢散去了,大房的三哥和五房的九弟忽然溺死在塘里,身上又插了竹筹。原来他也真有耐心,悄悄的等了半年,看准了时机方下手。接连十来天,宅子里天天有人毙命。”
陈程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何人,不过却也猜出,这是在讲温家的过去。
他便没有移步,先听听温家过去还犯下了何等罪孽。
又听温仪说:“那时候我们宅子都人心惶惶。日夜有人巡逻,爹爹和叔伯们轮班巡守。女人和孩子都聚集在中间屋里,不敢走出大门一步。”
轻叹一声以后,她又说:“饶是这样,四房里的两个嫂嫂半夜里还是给他掳了去,当时只道被他害死了。哪知过了一个多月,两个嫂嫂从扬州捎信来,说给这奸贼卖到了娼寮,被迫接了一个月客人。”
纪晓芙惊呼一声,显然这样的场面,对于她来说,也显得太骇人听闻了一些。
陈程皱眉,还有人能让温家吃这么大的亏?难懂说的是那个人。
温仪慢慢说:“四叔气得险险晕死过去,这两个媳妇也不要了,派人去杀光了娼寮里的老鸨龟奴、妓女嫖客,连两个嫂嫂也一起杀了,一把火连烧了扬州八家娼寮。””
纪晓芙说:“金蛇郎君虽然是报父母兄姊之仇,但把元凶首恶杀死也已经够了,这样做未免过份。你四叔连自己的两个媳妇也杀了……”
说到这里,她再无言语,心中显然想起来灭绝师太也因为这个想要杀她的事。心中有些苦楚。
陈程颔首。她们果然在说金蛇郎君,夏雪宜。也就是温仪女儿的父亲。他倒没想到夏雪宜原来是这么一个人。
不过夏雪宜固然有些邪,又焉知温家如何害了夏雪宜满门呢?
温仪又说:“每到端午、中秋、年关三节,他就送一封信来,开一张清单,说还欠人命几条,妇女几人。他武功既高,又总是出其不意。两年之间,温家被他大大小小一共杀死了三十八口。”
纪晓芙低声问:“那他最后报仇了吗?”其实,在这个故事里,她的视角是温仪的。所以她是把夏雪宜当反派的。而且夏雪宜的手段颇为令人不齿。
但说到最后,纪晓芙也弄不清,她到底是希望夏雪宜报仇成功,还是被温家阻止,免得他继续祸害妇孺。
温仪摇头:“若是没有我,他或许就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