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造价极其昂贵,而且想要造出大块的玻璃,也还暂时不可能。
陈程对这玻璃的制造,真是一窍不通,连原理,都只能算掌握了一半。只不过,现代玻璃生产工艺,在历史上,发明于1688年。
现在是1668年。所以几乎可以算同时代的产物。只是欠缺某些理论了。而陈程会的那些半吊子理论,这些补齐了这个短板。
这不奇怪,越是后世耳熟能详的知识,越是这个时代恰好不会的。比如什么力与反作用力。
玻璃一旦大规模生产,他之前当做宝贝送人的镜子也就不值钱。或许他还能用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反过来收割欧洲的市场,至少可以从元清身上狠赚一笔。
陈程回到工坊,取过磨好的凸透镜和凹透镜。试了试,这些师傅勉强可以批量生产玻璃,可做光学设备,还是门外汉。
他随手拿起一个组装好的望远镜,拿在手中看了看,他估计放大率大约也就五到十倍。没办法,暂时还没有专门的测算人员和方式,大家都只能凭感觉。
陈程揣着望远镜回到家中,见到马春花与曲非烟坐在小院里,正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
他从后面悄悄接近两人,便听到曲非烟正在小声吟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那是他当初相遇曲非烟时,唱给她的歌。三年前,也是他们三个人,一路从元境穿梭到衡阳城,又一路到了金陵。
想到三人以前相依为命的日子,陈程不觉心中一荡,无限温柔。他躲在后面,想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马春花亲昵地摸着曲非烟的头:“你唱歌比殷离好听。”
曲非烟看向马春花,说:“嫂子……”
马春花笑着问:“怎么?”
曲非烟摇头:“没什么。”
过了一会,曲非烟又说:“嫂子……”
马春花问:“又怎么?”
“还是没什么。”
又过了一阵,曲非烟第三次喊:“嫂子……”
马春花理她的头发,却什么也不说了。
曲非烟说:“那个,你知道若克琳吗?”
陈程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我的妹妹吗?怎么这么坑?
马春花点头:“我知道啊。”
曲非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知道若克琳和哥……”
马春花打断她:“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的。你哥啊……还是白疼你了。”
陈程心中一痛,鼻尖一酸,当场就想去告诉若克琳以后不许再来找他。
曲非烟看着马春花:“你不难过吗?”
马春花笑着说:“我为什么要难过?你哥又没有对我不好。”
曲非烟认真地说:“你本来可以当正室夫人的,还可以不许任何人进门的。”
马春花敲了敲曲非烟的头:“小孩子,别胡说了。而且你发过誓的,不许跟别人说这件事。不然你哥宁愿跟贾大人翻脸。”
陈程皱起眉,他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不过他不准备问马春花这件事。马春花想要瞒他的事,他绝不会问。
对了马春花,他无限信任。
不过,宋情六处,则可以活动起来。让他们查查,三年前,贾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再听下去,而是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然后高声哼着歌,从外面走进来。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这睡狮渐已醒。”
“咦,你们都在啊。正好,我给你们看一个好东西。”陈程若无其事地说,仿佛他刚刚才从外面回来。
二女对视一眼,各自使了一个眼色,打住了她们刚才的话题。
“是什么?”曲非烟小声问,她眼神里还有一丝责怪陈程的意思。
曲非烟最初只喜欢陈程,与马春花并不算特别亲近。但现在的,马春花长嫂如母,这可是她唯一认可的嫂子。
她既亲陈程,也亲马春花。
有时她也会站在马春花的立场思考问题。
陈程装作看不出来,取出望远镜,对着天空说:“噔噔噔噔,用这个,你们可以看看月亮上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吴刚与玉兔吗?”
陈程把望远镜递给马春花,抓在她的手,把它举在眼睛上,又示意她闭上另一只眼睛。
“没有,月亮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吴刚,没有玉兔,也没有桂花树。但是有嫦娥。”
马春花认真地看着,有些惊喜:“哇,原来月亮上是这么坑坑洼洼的。”这个倍率的望远镜,只能算是勉强可以看清月球环形山。
“可是,没有嫦娥啊。”
“有的。”陈程肯定地说。
“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陈程一把扯掉她的望远镜,扔给曲非烟。然后拦腰将她抱起来:“在我怀里。”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他不可负了马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