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说:“她将自己的月牙玉佩给了那个女儿。我却想着给这么一个好东西,万一被人拿了去,日后说不定认女儿都会认错。”
陈程说:“那她二女儿,就一定有一个桂花玉佩,是吗?”
阮星竹说:“按理该是如此……”
说着,她见到陈程的脸色又是怪异得很,忙说:“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姐姐了。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女儿。”
陈程说:“那她有没有说过她大女儿叫什么名字?”
阮星竹摇头:“这个,她真没说。我却大大方方说了,我的孩子,就叫段朱。若是再有老二,就叫段紫。”
若是说阮月桂之前没有想好名字,或是想的其他小名。想了阮星竹的说法以后,才改名青、碧。也是可能的。
“那夫人,你可还有别的线索?”
阮星竹想了想,摇头说:“这真没有了。你说我姐姐还有一个小女儿吗?是她自己养大的,还是也送人了?”
陈程摇头:“我还无法确定。我那位朋友的父母皆已过世,却不知道是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
阮星竹总算不是自私到骨子里的人,叹息一声:“姐姐分别时,说姐夫身子骨很差。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小孩了。若是有,她希望能养在身边,再艰险,也胜过离别之苦。”
陈程微微颔首。这才是正常母亲还有的心情。他问:“夫人可知道,你姐夫是什么样的人?”
阮星竹轻叹一声:“就一个破羊倌。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惹恼大哥?”
陈程听她言语对姐夫似乎鄙夷得很,便知道这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其实这也合理,跟着段正淳无名无分,若不是看中他王爷的身份,单凭他英俊和嘴甜吗?
不过这一切倒基本对上了。阿青基本可以断言,就是阮星竹姐姐阮月桂的小女儿了。
只是不清楚阿青父亲的身份。阮星竹不知道,那她打个应该知道才是。
陈程问:“不知,夫人是否方便说说,府上是哪家?”
这次,阮星竹确实踌躇了,支支吾吾起来:“这个……”
陈程知道她不愿意说,也不强求,只说:“知道了,是陈某冒昧了……”
说完正想告辞,忽见段正淳的家将渔夫褚万里冲进来,也来不及见礼,就大喊起来:“王爷、夫人,快走!”
段正淳有些吃惊,有陈程在,哪怕四大恶人,去而复还,又有何惧。能让四大家将如此惊恐,敌人一定极其强大。
褚万里又大喊:“是平西王的人,大队人马杀了过来。”
陈程眯起眼睛。吴三桂追杀段正淳?这是什么展开?
连段正淳也诧异起来:“他敢?”
褚万里忙说:“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还请王爷先撤退!等逃出去,再来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就往外走。
刚一出门就听另一位家将书生朱丹臣急报:“快走,清军略有三千人。”
三千人?这个数量的军队,就算陈程又能奈何?
众人哪里还有什么议论的时间,幸好段正淳此来一人双马,倒是马多。陈程三人也各自得了一匹马,一道极速撤离。
有了段正淳阮星竹这样的向导,众人寻了大军无法通过的小路,先一步离开了小镜乡。
没走出太远,忽从另一个方向,又窜出一支清军人马。
朱丹臣有些悲壮地高呼起来:“有三百余人!”
段正淳手下的四大家将都是将军出身,是真正带过兵的。其中尤以朱丹臣为最,所以他估计人数,往往**不离十。
陈程也是心头一紧,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以他现在的武功,要杀出去,也很艰难,其他人怕是都难幸免了。
显然对方也是戒备起来,兵卒们纷纷拔刀相向,眼中大战就有一触即发。
忽听一声略显童稚的声音大喊道:“咦,陈大哥!你怎么在此处?”
陈程定睛望去,只见马车中探出一个脑袋。相貌勉强还算清秀,但样子看起来贼忒兮兮,总让人感觉一副贱模样。
那人看到陈程,一个脑袋不住摇晃,将脑后的金钱鼠尾辫甩得到处摇摆。
这不是韦小宝是谁?
韦小宝在云南?
到了陈程唯一熟悉的鹿鼎记,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事。韦小宝来云南赐婚!将假公主建宁嫁给吴应熊。
那么韦小宝现在是在朝离开云南的方向走。所以,这时建宁已经阉了吴应熊,然后韦小宝又被识破和沐王府有染,吴三桂在追杀韦小宝!
那些追兵不是冲段正淳来的,而是冲韦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