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嗯了一声,岔开话题:“娘,小林子,你们看这四个雪人,好有意思。不然我们也堆三个吧?”
林平之说:“可这也没这么多雪啊,这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堆出来的?”
他们哪里知道,这可不是堆出来的雪人。而是任我行、任盈盈、向问天、令狐冲四人。
这四人靠着阿青赢了比赛,自然就自由了。
等到程灵素进来给众人解毒以后,他们也不敢多留,立刻抽身就走。因为任我行多疑,信不过白道的人。
只不过他实在把方证和冲虚看得太低了。这两人虽然很有小心机,但承诺还是要讲的。而且玄慈死了,方证还准备去继任少林寺方丈呢。
任我行中了左冷禅暗算,身上全是散不出去的寒冰真气,于是他们立刻在这里运功驱寒。要集四人之力来完成。
结果是这寒气反倒使他们四人被冻上了。从外面看来,他们就好像是四个雪人。
宁中则听到女儿的话,不禁好笑。她自己的女儿,她清楚得很,这只是女儿拙劣转移话题的方式,又拍了拍她的头:“别胡闹了。见到娘,好好说说你在外面的经历。”
岳灵珊嘟嘟嘴,其实她虽然是岔开话题,但也真的觉得这四个雪人很有趣。不过她其实也很想念母亲,自然就给宁中则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从曲非烟一枪崩了丁勉开始,然后林平之如何成为狙击手,自己又如何成为观察手。林平之一枪击杀云中鹤的经历更是大书特书。
“校长说了,小林子总有一天,可以光耀天下!”
岳灵珊在笑,雪人里的令狐冲却在心疼。
只是与原时空不同,令狐冲不会有自己哪里不如林平之的不服气。反而会觉得,似乎林平之确实是良配。
什么相貌、年龄、疼人之类的,都不用多说了。
林平之现在,本事可不小。
而且林平之远比令狐冲正直。令狐冲与采花贼田伯光为伴,而林平之一路追杀田伯光,并且击杀了云中鹤。以杀采花贼为己任。
而且林平之一直在协助陈程抗鞑子——现在大家自然知道,战败解风的高手,就是陈程。
他令狐冲不过是一个浪荡子。
便在此时,他感到手中一暖,任盈盈在掌心写着几个字:“你也很好。”
令狐冲茫然,心酸,温暖,喜悦,感动。
因为小师妹本就不属于他,而属于他的人,一直在他身旁。
在令狐冲大彻大悟之际,岳灵珊对宁中则说:“校长给小林子唱了一首歌。”
宁中则笑着说:“唱来听听。”
岳灵珊对林平之说:“你自己唱。”
林平之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岳灵珊说:“校长说小林子,以前有过光,有过暗……”
林平之却忽然唱了起来。
雪人之中的令狐冲听到林平之的歌词,想到岳灵珊喜欢唱歌,心中仍有些惆怅。只是听到后来,却忽然觉得这不是在唱林平之,也是在唱他自己。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任我行心中一怔,谁又不是过去有过光,又有过暗呢?这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
“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平凡着。”
任盈盈想到初遇令狐冲时,那时他何尝不是在无比黑暗中,像那野草野花。而自己为了救令狐冲,被抓入少林,不也是绝望着,也渴望着。
林平之一曲唱罢,轻声说:“师姐,我过去有过光,也有过暗。但是我现在有了你。”
“小林子……”岳灵珊怎么也没想到,林平之会在这个时候,深情表白,不觉声音都呜咽起来。
宁中则慈爱地看着女儿女婿,她的丈夫一言难尽。可只要女儿女婿幸福,她又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她笑着说:“灵珊,你说去南方的事,我想过了。”
岳灵珊看向母亲:“怎么说?”
宁中则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你爹他断了腿,我先送他回去养伤。”
她没有拒绝,但是她仍不愿放弃岳不群。
在这个时空,林平之虽然鄙视岳不群,但他本人与岳不群算不得深仇大恨。毕竟若不是岳不群得到了辟邪剑谱,他自己为了报仇,可能真会自宫。
现在么,一切正好。
三个人一起缓缓离开,只余下四个雪人。
不久,雪人决裂开。四人显露出来。
任盈盈问:“爹,你怎么样了?”
任我行一挥手:“无妨,我们这就去黑木崖,找东方不败算账。”
林平之的歌声似乎还在他耳边回荡。
“冥冥中,这是我。
“唯一要走的路啊。”
失掉的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他要亲手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