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马守疆当一个工具人或者说傀儡，极为称职。可现在要他做正事，他就极为无能了。

估计平时连战报都懒得过问，继续当自己的甩手掌柜。

陈程并没有表现出来，只笑着转移话题：“怎么是马枢密来接下官呢？下官如何担得起。原来马世兄还说来接船的……”

马守疆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自然：“文成……在筹备婚礼。”

这不太像真话，不过陈程懂了。马文成这人龙阳之好很严重，还一直有点“暗恋”自己。作为正经的叔叔，不太想让他与自己多接触，也是合理的。

两人便互相打着官腔，一路回到西湖武校。其余人则老老实实跟着后面。

回来路上，陈近南、张无忌等人，陈程给了他们一艘船，让他们自行离开了。之所以等到返程再放他们走，实在是陈程顾忌赵敏。

赵敏虽然为了张无忌，抛弃了民族阶级，但这是仅对张无忌生效的玩意。破坏陈程的计划，她肯定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韦小宝倒是跟着他。在与康熙翻脸以后，他在清国本来也没有了跟脚。而且陈程早就算到了这天，也派人去给韦春花赎了身，将其接回了临安。

来到校区以后，马守疆才告辞。陈程本想与他约明日商讨战事，可想到这是一个不管事的人。还不如明天去拜访贾似道来得实在。

走到陈宅外，陈程只见大门紧闭，内里十分安静，半点声音传出来的都没有。他很是奇怪，大白天的，何至于此。

按理，马春花萧观音不该算着时间，随时派人在码头等自己回来吗？

他疑惑地叩开门，开门并不是陈宅的人，而是徐峥。

陈程随口一个玩笑奉上：“你在我家做什么？”

徐铮并没有笑，也不为他回来而惊喜，反倒是迅速向他招手：“快进来。”

陈程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以及刚才一路回来马守疆的说辞似乎也经不得细思。

“怎么了？”

陈程犹疑地问。

徐铮将头探出门，小心看了看外面，然后猛地一扯陈程的袖子：“进来再说，快点。”

陈程原本还充满喜色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进入屋内，徐铮将他引入后院。

陈程立刻发现自家所有人都在，也包括此刻本该在襄阳前线的霍青桐、李莫愁、李文秀。

“程郎。”

“弟弟。”

“笨蛋。”

“……”

各种称呼一同响起，并无多少喜意，有悲愤，有郁结，有伤心。

陈程心里浮现出巨大的不祥征兆。他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春花看了一眼霍青桐，原本只是一脸愁容的霍青桐忽然落泪起来。其余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丝怜悯的意味。

除了李文秀，因为李文秀自己，似乎也很难过。

霍青桐在抑制着全身的颤抖。陈程心里没由来的，就乱了起来。他立刻上前，将霍青桐抱在怀里。

霍青桐这才大哭起来：“陈公子，我爹没了，我哥也没了……”

一人悲恸，整个屋子都留下了泪水。

陈程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谁捏住了一般，他需要用力呼吸，才能挤出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霍青桐的父亲是回部首领，她的父兄死了，那么一定是战事出现了最为崩溃的局面。按理回部与明教可以互为犄角，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李莫愁冷冷地说：“宋国退兵了，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先内讧了，西夏观望后一阵以后出兵助元。明教和回部的大军彻底被王保保击溃了。”

“宋国为什么会退兵？”陈程怒吼起来。

李莫愁恨恨地说：“因为宋国皇帝病重了。”

“赵昀病重？”陈程心里已经出离愤怒，甚至直呼上皇帝的名字。

霍青桐低声说：“陈大方亲自来襄阳宣的圣旨，不得与元军交战。他直接收缴了吕文德的兵权。吕文德说……”

“他说什么？”陈程此刻心如刀绞，声音也阴冷起来。

“他说，他不是岳飞……”霍青桐说完，又哭泣起来。

岳飞不听皇帝的圣旨，被杀了。吕文德不想当岳飞，他想活着。

在所有推演中，宋军必须是攻击主力，只有宋军在南线战事里打出风采，才能吸引住元军主力军团。而元军若是想拿空间换时间，一旦将兵力抽掉去先灭回部和明教。

那么二五仔西夏跳反的最佳时间就来了。他可以直接挥军直扑都城。

但若是没有宋军当肉盾。那么在强悍的元军面前，其余的势力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