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前国主拓跋宏身死,拓跋开疆拥兵强行逼迫朝臣拥戴他成为摄政王之后,便以宗主国的口吻对其进行了批驳,并且让拓跋擎苍代为转达,让拓跋开疆亲自写罪己书,呈交大靖。
拓跋擎苍虽还未做出最终的决定,不过还是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答应。
无他。
大靖与云国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云国弱,大靖强,自然大靖便可以对云国的种种指指点点,而云国则也只能好生听着,不敢又丝毫的反驳。
反驳的代价就是灭国。
终于,今日的朝贡流程走到了第二个环节。
献宝!
一时间,大靖一方与各藩国精神都振奋紧张起来。
无他,这一献宝流程,说是献宝。
实则乃是各藩国对大靖的一次考验。
而这考验的便是藩国搜集到的宝物,大靖的人才是否能够当堂认出。
认出,自然能显示大靖人才济济,知识渊博,包罗万象,无所不通。
若是认不出,则也能让藩国找回一些面子,让藩国使臣回去之后,在国内大吹特吹一番,让小国百姓长长脸。
这些年,历次朝贡,基本的胜败情况是七三开。
也就是说藩国所搜集进贡的宝物,大靖能识得其中七成,三成不识。
如此,大靖宗主国的威严得以保住,各藩国最后那么一丁点的尊严也能得到满足。
只是这一次。
在大内总管宣布各藩国献宝之时。
大靖殿上的文武百官近乎齐刷刷的望向了叶玄一人。
似乎所有人都知晓了叶玄与安国康昨夜在宫门外所立下的赌约了。
武将一侧,叶定边稍稍皱眉,略有担忧之色。
誉王赵毅对于自己这未来女婿昨夜夸下海口也颇有疑虑。
文臣一方,安国康,胡宗宪却也是带着丝丝冷笑,四目直视着叶玄,玩味而又揶揄。
至于为何。
因为在前面历次朝贡之中。
大靖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完全答上各藩国所献宝物的名称以及其来历。
而对于各藩国才俊的提问,也无全部答对的。
也就是说。
从往年的经验来看,叶玄已经是输定了!
唯有叶玄一人。
好似压根没听到刘荣的声音一般,依旧立在原地,神色乐呵不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叶玄。”
“臣在!”
“朕听说你昨日离开宫城之时,与安大人打了个赌?”
叶玄当即躬身摇头叹息:“哎……想不到长安城大喇叭还真是多,这才半宿的功夫,连圣上您都知道了。不错,臣的确与安大人打了个赌!”
“是个什么赌,你且说来!”
叶玄刚准备说,胡宗宪这现眼包却是插嘴进来。
“陛下,臣知道,叶侍读与安……”
御座之上,永盛帝眼神陡然一冷。
冷冷的盯着他,冷哼一声道:“朕让你说了吗?”
“啊?臣……臣有罪!“
瞬间,胡宗宪额头之上冷汗唰的流下。
当即俯身跪地,全身颤抖不已。
“你是有罪!堂堂礼部侍郎,朝廷三品大员,不好生处理自己的正事,却大半夜在整个长安城内到处奔走,散布叶玄与安尚书立赌约之事,简直是本末倒置!”
“看来朕先前是看走眼了,即日起,削去胡宗宪礼部侍郎一职,降为郎中,以作自省!”
“臣谢主隆恩!”
听永盛帝此言。
胡宗宪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迟疑了片刻,恭恭敬敬的叩头谢恩。
一句多嘴,管家直接从朝廷正三品大员成为了从五品的郎中,他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