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所说的这一切,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党项国的绝密。
只有党项的最核心权力层才知晓。
可叶玄他竟然一眼瞧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原本慵懒地坐在御座上的永盛帝神情也彻底郑重起来。
他凝视着叶玄,眸光闪烁,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叶小侯爷当真讲得一出好故事!若不是老夫就是党项国国师,知晓我党项国什么都没做,否则还真要信了你这番鬼话!”
党项国国师面色阴晴了一段时间,冷哼一声反驳。
接着面向永盛帝。
“大靖皇帝陛下,我党项国国弱位卑,未尝有感冒犯大靖天朝之想法,只是今日为图自保,不得已食言,外臣已经言明愿意做出赔偿。然,叶小侯爷却屡次造谣我党项,陛下当真不管吗?”
“造谣?你的意思,刚才叶玄所指责你党项国的事情俱是造谣了?”
“回大靖陛下,是!”
“好!来人,取笔墨纸砚给他,让他立下字据,羌族故地与南诏国非他党项所侵占,署名签字画押!“
“朕厉兵秣马十五年,也该到了试试兵锋锋利程度的时候了,就先拿屡次进犯我大靖的南诏试一试手好了,且羌族故地也屡次进犯我大靖,一并讨伐好了。”
不待永盛帝说完,便已经有太监端了笔墨纸砚到了这党项国国师面前。
后者脸色已经几近成了猪肝色。
这字据是断然不能立的。
若立了,就等于从法理上将南诏与羌族故地让了出去。
大靖若真的征讨便有了站得住脚的理由。
若他们党项国在从中争夺,便不再占理。
而且,现在其他诸国还都在一旁看着。
“大靖陛下,这字据外臣不能立!”
“为何不能立?”
永盛帝眸子内满是冰寒之色,质问道。
“就是为何不能立,给圣上一个理由!“
叶定边大声呵斥。
“因为……因为羌族故地我党项国的确已经夺取。”
“你终于还是承认了,朕还以为你要死扛到底呢!”
“那南诏呢?”
“南诏也在我党项掌控之中。”
“如此说来,刚才叶玄说的都是对的?”
“不!“
党项国国师摇头,“大靖陛下,羌族故地与南诏我党项的确染指,但我党项从未进犯大靖蜀郡,此恐怕是被我南诏驱赶的南诏国主派人所为,亦或者是侵入的南蛮所为。”
“哼!党项国的人嘴还真是够硬的!好,既然你死不承认,朕也不再逼你,此事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党项国夺取羌族故地,朕不说你们什么,羌族与你党项同族同种,你们夺取便夺取了。可南诏国为我大靖属国,你们不告而夺,是为何意?”
“当我大靖不存在?”
“大靖陛下,我党项国夺取南诏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南诏国国主近些年数次率兵侵扰羌族故地,而羌族故地内生活的绝大多数都是与我党项族同族同种的族类,受南诏国压迫严重,为保族群延续,国主也是不得已才发兵讨伐。”
“好一个不得已!既然你们那么多不得已,那朕也再让你们不得已一次好了。朕给你三个月时间,从南诏撤兵!“
“若三月依旧不撤,朕会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迫不得已!”
党项国国师当即躬身一拜。
“外臣会将大靖陛下之言原封不动的传达我国国主,相信国主会做出正确选择!”
“不必你传达,朕会降旨给你们国主,不管怎么说,你党项国如今还是我大靖属国不是。”
永盛帝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而此话,直接让那国师与三王子一干党项国使臣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一个个拳头紧握,目露凶色,咬牙切齿!
大靖皇帝强调他们也为藩属国就是在故意羞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