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是这般热情,映黑了男人朝天的背脊,晒干了女人晾洗的衣裳,融化了孩童手中的冰糖,却照不透人心中被仇恨雾霾笼罩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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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干嘛去了?”自打从有缘山庄启程后,“喂”就成了残月对仇昌的简称,仇昌虽怒却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欠人家钱啊!每当残月“喂”字出口,仇昌心中都会感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张玮的一名师弟来见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仇昌冷冷地答道。
张玮就是“不打烊”客栈的老板。今天早晨,张玮在残月的邀请下,骑着残月提供的马匹,跟从这四十多人的队伍一起回赤水河。临行前,张玮和老板娘依依惜别,让残月愈发想飞回家去守候自己待产的妻子,也让李纯钧愈发的想找一个人生伴侣。仇昌却是无动于衷,一声不吭的拍马上前探路,只是不经意的将手伸入怀中摩挲着那柄深藏着的银白匕首。
如同仇昌猜测的那样,他是天瀑门的掌门大师兄,带着三个师弟和十二个子侄辈的门徒在赤水河上一边传艺、一边靠摆渡维持生计。至于天瀑门为何会从黄果树瀑布搬来赤水河,张玮没说,残月也没问。
残月不愧是有缘山庄这个豪华销金窟的副庄主,谈起生意颇为精明老道。明知道张玮等人以此为生,他却隔着车窗跟张玮砍价,愣是能将送他们东下的船费从每人一百文砍到了每人七十文,令与他一同坐在车厢内的李纯钧臊得满脸通红。
就在张玮敌不过残月,就要忍痛答应时,却突然策马向前疾驰,令残月气愤不已。
“以他们的功力应该用不了传音入密,你听得到他们说什么吗?”残月接着问道。
“太远了……不过我可以试着读唇,但张玮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他师弟的嘴唇……‘那个叫李无情的老头跟我说这些时那表情信誓旦旦的,我觉得可以相信!’……‘为什么不呢?!大师兄,你难道忘了师祖咽气时死不瞑目的表情,你难道忘了咱们被毒龙教赶出安顺地界时因反抗而死的师叔伯和师兄弟们,你难道忘了师傅吐血而亡时还念念不忘报仇二字!’……‘人多又怎么样?在赤水河面上咱们混了近七年,早就摸透了这河水的脾气,他们偶尔路过、不识地利能跟咱们斗?我和三师弟、四师弟都商量好了,狮子口浪急湾多,只要在那儿下个套,保管把他们都淹死!’……‘是!大师兄,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就这些。”
仇昌话音刚落,便见张玮赶了回来。张玮赶到马车车窗边,冲挑帘观望的残月抱拳道:“客官,对不住了!咱们商量的事情恐怕有变!我们兄弟载不了你们了!”
“张老板为何如此言而无信?”残月张开扇子,在面前轻轻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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