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的眉飞色舞,这种暗中支持比起打一仗可轻松多了,损耗也不可同日而语。叶孤城最后冷笑一声:“要是过了那么久,我们要是还畏惧与他们作战,那就只能怨我们自己了。”说到底叶孤城真正恨的还是自己不争气,可这句话,也让皇帝的脸色一败。叶孤城对待倭人绝对不同,这还是第一次听叶孤城滔滔不绝地说话。以前遇到事,叶孤城最多就是“嗯,啊,是”的回答,有的时候甚至只是点头、摇头。国家内部**,党同伐异才是最大的祸患。叶孤城的计策已经可以为国家争取一段不短的准备时间,要是这么长时间还不能肃清内部,确实也说不过去了。叶孤城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摧毁扶桑,那就是瘟疫。可是当叶孤城冒出这种想法时,自己也吓了一跳。以此时的卫生条件,动用细菌战,后果可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什么时候结束、扩大到什么范围,也由不得自己。叶孤城提都没敢提,这个意见和别的不同,他怕皇帝不知深浅,动用这个手段。叶孤城继续道:“现在这个使节团里就有一个德川家的重要人物,德川家康派了两个高手保护。”皇帝问道:“谁?”叶孤城道:“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要不是有伊贺派的忍者和柳生家的高手一直跟在左右,我早就杀了他。”提起这事,皇帝脸色又是一暗。皇帝问道:“那该怎么做?”叶孤城道:“把他单独找来谈谈。”皇帝犹豫一下,问道:“他会同意吗?”叶孤城冷冷道:“由不得他不同意。”所有人都感受到叶孤城那股发自心底的寒冷。叶孤城亲自去使节团传唤这个姓德川的年轻人,金九龄陪同。石星不放心,也和沈惟敬跟着。叶孤城一到使节团下榻的驿站,搞得使节团的人各个坐卧不安。原本凶神恶煞的倭寇,在叶孤城面前,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猫。叶孤城指着那个姓德川的年轻人道:“你过来!”那个人浑身一抖,站在那里没动。叶孤城把脸色一沉,喝道:“滚过来!”服部信雄上前一步,挡住叶孤城问道:“你要干什么?”叶孤城道:“我要杀他,你挡得住吗?”服部信雄语塞。叶孤城一瞪那个人,再喝道:“过来!”那个人不由自主地走向叶孤城,只是颤抖的步伐表露着恐惧的内心。站在叶孤城面前,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无法镇定下来。叶孤城问道:“上次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姓德川?”那个人颤抖着点头。叶孤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颤声道:“德川秀忠。”“啊!”叶孤城暗叫:“江户幕府的二代征夷大将军!”叶孤城想过他很重要,却没想到他这么重要,即便以叶孤城古井不波的心,也激动起来。叶孤城竟然憋不住脸上的笑意,微笑道:“我们皇帝有请。”柳生宗矩和服部信雄当然不敢让德川秀忠单独被请走,这可是德川家的继承人。真不该让他来中原,却没想过最不该的是倭人武士肆意杀人。叶孤城冷“哼”一声,道:“你们可以一起来,请不到他的人,我就提着他的头回去复命。”沈惟敬赶忙上前解释确实是皇帝邀请,他们这才敢和叶孤城走。一直是沈惟敬负责和扶桑人联系,而且他们也明白议和是双方的愿望,相信他们的皇帝不会像一个江湖人那么不知轻重。叶孤城指着德川秀忠对皇帝道:“这个人是德川家康的儿子,也是他地位的继承人。”连沈惟敬都是一惊。沈惟敬一直跟在叶孤城身后,叶孤城只问了姓名,其他的什么都没问,就一口咬定德川秀忠的身份。他可是最了解扶桑的人,都不知道德川秀忠是什么人。如果自己不是唯一懂倭语、了解扶桑的人,那自己了就不那么重要了,也大事不妙。但沈惟敬的身份,皇帝不问他是没资格随意开口的。皇帝也是一喜,从叶孤城那里了解了扶桑的局势后,他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重要性。皇帝道:“连年征战,与国与民都不利,德川将军是扶桑的中流砥柱,朕愿与德川将军携手,换两国的太平。”叶孤城皱了一下眉头,抢在正要翻译的沈惟敬前面用倭语道:“德川家康的实力并不比丰臣秀吉差,我们皇帝陛下愿意帮助德川家康攻打丰臣秀吉。”“啊!”只有沈惟敬能听懂倭语:“叶孤城翻译的是皇帝的话吗?”德川秀忠也惊了,比倭人还直接。这话说的直白,绝不会产生歧义,自己绝不可能理解错其中的意思。德川秀忠结结巴巴地道:“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叶孤城都没翻译给皇帝,就直接把话接了过来,道:“你决定不了,留你何用?”德川秀忠大惊:“他不会杀了自己吧?”在遇到叶孤城以前,他绝不相信有汉人敢杀自己,但现在他不自信了。沈惟敬战战兢兢,一路上看叶孤城对待倭人的态度,和倭人反馈回来的态度,把他自己都搞迷糊了。为什么会这样?德川秀忠颤声道:“我可以劝我父亲大人同意。”叶孤城点点头,对皇帝道:“他同意了。”沈惟敬又惊,德川秀忠的话和同意完全是两回事。皇帝也狐疑,这才两句话就同意了?看着沈惟敬的表情里透着惊骇,就更不敢相信了,沉声问沈惟敬:“他是怎么说的?”沈惟敬恨自己懂倭语,纯粹是自讨苦吃,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皇帝叶孤城说谎?最重要的是叶孤城的放肆让他摸不准叶孤城和皇帝的关系。沈惟敬犹豫,皇帝脸色就是一沉,喝道:“说!”沈惟敬“噗通”跪倒在地,不敢隐瞒,道:“他说会回去劝德川家康同意。”叶孤城在皇帝面前竟敢胡言,这可是欺君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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