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百人,赶猪牵羊的下山,自然瞒不过邻居的耳目。
钱青健的行踪第一时间落入了全真派的掌握之中。
至于之前钱青健带人在江湖中作恶,如何出入终南而无人察觉?全真派给出的分析是,他轻功高绝,自然难以发现。
钱青健的队伍来到山下,他离开龙女山庄的消息已经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去。
这一年多来,关注龙女山庄和钱青健行踪的,远非全真派一路宿敌,江湖中人也在时刻打探钱青健的踪迹,就算不能围猎恶魔于某处,做出预防也是好的。但是钱青健的行踪比李莫愁更要飘忽不定,每每于某地作案之后便即消失,武林中人多有追踪跟缀之举,却只能徒劳往返。
从终南山的北坡下来,山脚之下便是樊川。这樊川乃是少陵原与神禾原之间的长达三十里的平川。汉高祖刘邦曾将这条川道封为武将樊哙的食邑,樊川由此得名。
樊川从汉代起就是长安达官贵人营构宅产之处。到了唐代更是私园别墅荟萃之地,杜如晦、韩愈、岑参、杜甫等人都曾在此置业居住。
由于终南山脚远离战火,因此樊川尚能在一定的程度上保持古风古貌,亭台楼阁在所常见,只是此处早非宋国所辖领土,汉人的达官贵族当然不会至此定居,而金蒙王孙又无这份雅兴,所以这里变成了宗教寺庙汇聚之所,普光寺只是其中之一。
钱青健自然不知道,在江湖上开始传播他的恶魔之名过后,樊川更是来了许多武林人物,这些人或扮作贩夫走卒,或沿街开店经营食宿生意,或进入寺庙扮成僧道,时刻监视着终南山上的龙女山庄。
此时两三百人这一下山,立时在这条平川上引起了躁动,招徕生意的,卖酒卖饭的,念经的、敲木鱼的各色人等都走上了街头,夹道关注着这一大群“顾客”和施主。
钱青健一马当先,走在众人之前,小龙女也乘了一匹马与他并辔而行,钱青健并不打算在樊川停留,他们临行前在龙女山庄饱餐了一顿,此时虽然过了两个时辰,倒也无需在此打尖休息。钱青健打算到长安再说。
突然之间,一条汉子出现在街心挡住了钱青健一行人的去路,手指钱青健骂道:“钱青健,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魔畜生,你强奸了我的妻子和九岁的女儿,你连我的六十老母也不放过,我今天跟你拼了!”
此时樊川街道之上,围观者甚众,听了这汉子一番控诉,一些武林人物和老百姓均是怒发冲冠,咬牙切齿,看来江湖中的传言果然不假,这钱青健果真是人中禽兽,猪狗不如。
小龙女很是无奈地看向钱青健,她自然知道钱青健是冤屈的,这一年多来她始终和钱青健一起待在龙女山庄,不说钱青健人品如何,只说他根本就连出去作恶的时间都没有,这人不是血口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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