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当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吐过之后,稍稍舒服了一些的他把目光看向了泉建男,却在一时之间犹豫不定。
虽然泉建男并没有提出要劫掠他的妻子,但是泉建男既然跟这伙人混在一起,而且隐隐是领的身份,钱青健就不想让他活着离开此处。
而且,泉建男如果不死,自己一家仍旧难逃噩运!因为外面肯定还有这些人的同党,否则常金鹏那一百多人是如何被人控制住的?
但是,怎样去杀泉建男?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就是再想不明白,钱青健也知道刚才的那道白光与他跳起来的这招剑法有关,是的,他又把这个白光归纳为穿越自带的金手指,可是,先不说这金手指能否再使出来一次,就算能够再使出一次,这一招的群伤效果也是个问题,要杀泉建男,就要向前靠近三米多,可是那样就会连同殷素素等人一同杀了。
所以钱青健说了句:“素素,你们先退到门口,纪大姐,你也过去。”
他不知楼外是什么情况,不敢让殷素素等人走出酒楼之外。他想要再试一试刚才那一招跳起来向下出剑的手段,这不是试验,这是在赌命。赌赢了,就是泉建男死,自己一家活。
这一招叫什么名字呢?这一瞬间,他通过自己的这一招联想到了李白的一句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他却不知道,他的联想非常精准,正合这招“天绅倒悬”的本意。
“天绅”是什么?天绅就是传说中九天垂落的丝带,多被古人用以形容瀑布,或者说,天绅就是瀑布的代名词。韩愈有诗文:“是时雨初霁,悬瀑垂天绅。”苏东坡也有诗句:“一噫固应号地籁,馀波犹足挂天绅。”
钱青健这个理科生当然不知道这些文学典故。不过这一招确是暗合瀑布的意境,而在他刚才的剑芒绽放时,简直就是瀑布冲泻在水面上的完美写照。
殷素素等人已经按照钱青健的吩咐走到了门口,回身再看时,却见泉建男已经跳在了柜台之上。双笔作势,严阵以待。
泉建男虽然是高丽人,脑子却不比中国人笨,他一听见钱青健吩咐他人出去,就猜到了钱青健的用意,他刚才观察了钱青健的三招剑法,也现了“天绅倒悬”不同于前两招的诡异事实,他觉得或许站在高处对抗这招“天绅倒悬”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那柜台与常人的胸口齐平,就算钱青健跳起来再次出“天绅倒悬”,那片白光所及,最多也就是削到泉建男的足底罢了,那么,只需跳一跳,即可避过白光的切割。
至于钱青健的那两招“无边落木”和“古柏森森”,其威力不过尔尔,甚至还赶不上之前的手下败将薛公远。
寿南山也从惊吓中醒转过来,不敢主动逃跑,却跳到了一个桌子上面,跪在桌子上磕头求饶道:“这位前辈,饶了我的狗命吧……”他并不知道钱青健等人是何来历,他参与进来,只是为了求财。
泉建男则一语不,他很清楚,只要对方具备杀掉他的实力,那么就算他求饶也是没用的,这样的冤仇是不可解的。
钱青健不理寿南山,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只要不跑就行,他在意的只有泉建男。他当然也能想到泉建男的用意,心说好狡猾的韩国人,这么一来就不能使用“庐山瀑布”这一招了。
他可不想用这样的大招去切削柜台,假设这种大招他有且只有两次次释放的机会,刚才已经用过了一次,这次若是用来切割柜台,先不说切不断柜台,就算是能够把柜台削掉一截高度,就算把泉建男逼落到地上,如果第三次使不出大招来了怎么办?
这是实实在在的拼命,这不是比武较技,他深知自己没有试验的机会,他也不敢去试验。
稍稍思考了一下的钱青健,使出了一招“苍松迎客”,这一招华山剑法极为大气沉厚,手臂极尽舒展,剑招拙朴凝实,递出的手臂与剑身联在一处,恰似奇峰绝壁上斜生而上的夭矫苍松。
剑尖直取泉建男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