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道:“先不要说报仇的事了,那些官差虽然被我吓跑,但稍后必会卷土重来,你们两个应该想一想如何躲过此劫才是。”
话音方落,窗外一阵人喊马嘶,嘈杂无比,钱青健往窗外看去,说了声:“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来了。”
楼上诸人都往窗外看去,果见大街上人头攒动,拥挤了数百人,个个手持武器,而且街道两头仍有人马往此处汇聚而来。
钱青健仔细看了看,发现围堵在外的还不是一伙人,其中有丐帮、有军队、有官府差役,知道这已经不是单冲着胡薛二人来的了。
李莫愁都有些笑不出来了,道:“这许多人,你我冲杀出去不难,却无法顾及旁人了。”
钱青健摇头道:“我们就守在这二楼跟他们拼了,生死关头,岂能舍弃朋友独自而逃?”
胡薛二人还以为这下面的人都是因为他们而来,被钱青健的豪言壮语感动得泪流满面。
赵希文看着钱青健连连点头,意思是对钱青健的仗义豪情表示认可。只不过他却并无丝毫慌忙表现,看了两眼之后回到桌旁坐了,适逢酒菜刚刚上齐,便招呼道:“来来来,我们慢慢饮酒说话,无须担心外面的人,等他们把人凑齐了,我一并劝他们回去便是。”
钱青健其实并不怎么害怕,因为他见识过李莫愁冰魄银针的群攻之技,再加上他巨斧的碾压能力,突围倒是不成问题。他只是在考虑如何从薛胡二人身上套问出家传医技,行走江湖,艺不压身,学会一手医仙本领,那也是一种另类的无敌。
只是这赵先生为何如此淡定,却令钱青健暗暗纳罕,心说若等外面的人汇聚一处,怕没有千人之多,就是萧峰虚竹段誉三兄弟对抗这么多军士,也要费一些周折,难道这赵希文竟然是超越了王重阳那样的高手不成?
李莫愁也怀着钱青健同样的想法,不知道赵先生有何退敌神技。
三个人举杯邀饮,酒罢用菜,一个赛一个从容,只有胡连平薛云香愁云满面,不肯动箸。
不久之后,楼下楼梯处有人朗声道:“楼上可是赵爵爷用膳?在下信阳团练使……”
“免了,楼上的四个人都是我的家人,并非金国奸细。带着你的人退下吧,还有,看见县衙的差役,告诉他们一并回去,若是我离开时看见你们在此,后果自负。”未等楼下那人说完,赵希文就朗声截断了他的话,竟是不问他姓甚名谁。
“下官告退。”
下一刻,街上传来人马撤离的声音,比来时的动静整齐了许多,也小了许多。
眼见赵希文的威势,钱青健也很是折服。虽然他并不懂得朝廷里文官武将乃至宗室勋贵之间的高低大小,但是只凭眼前一事,已知这赵爵爷身份极高。进而想起一事,就是三十五年后郭襄过生日时,曾有一位赵老爵爷应杨过之邀前往襄阳为郭襄祝寿,难道说,那赵老爵爷竟然就是赵希文?
军队和差人既退,在赵爵爷的劝说下,薛胡二人也就暂时放下了心,跟着大家吃喝了一些,悲伤自是难以消除,但是不吃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酒足饭饱之后,赵爵爷说道:“几位不妨到我府上做些盘桓,日后之计,我们慢慢商量如何?”
胡薛二人自不必说,他们眼下可还不敢回到薛家的回春医馆。李莫愁一切行止只看钱青健的,而钱青健不问出《医经》的下落来,是不会离开胡薛两人的。
因此四人一致同意跟随赵爵爷回府叙话,五个人来到楼下之时,发现街上并非所有人都撤离了,此时街头至少有百余名丐帮帮众肃立当场。
赵希文目光一凝,沉声道:”看来各位是想依照武林的规矩办事了,也罢,我就练一练这多年未动的太祖长拳。各位是单独赐教还是打算一起上?“
为首一丐身披八只麻袋,冲着赵希文唱了个肥诺,指着钱青健道:“赵爵爷不要误会,我等丐帮弟子在此,是想问这位好汉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