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江却给卜沉使了个眼色,心说这两座大院隔着一条街,人家钱公子打不过咱们还不会喊人来么?不论他有真功夫还是玩唬人,都是人家胜券在握,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未等沙天江打圆场,钱青健又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破掉你们这刀法的同时,也是你们二人毙命之时……”
卜沉心说你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跟我们吹什么?刚想说两句话讥讽时,钱青健又道:“难道你们的师父没告诉你们,这套反两仪刀法要跟昆仑派的两仪剑法同使才是天衣无缝么?”
沙天江闻言大惊,立时想到一种可能,慌忙一扯卜沉的衣袖,随即向钱青健施礼道:“钱公子果然渊博,竟然连这个隐秘之事都知道,我兄弟二人艺成以来未逢敌手,只道仅凭这双刀合璧就能无敌于天下了……”
“无敌?笑话!”钱青健打断了沙天江的话,一指岳不群道:“你们能打得过此人么?能打得过东方不败么?”
事实胜于雄辩,卜沉和沙天江虽然没在岳不群手下受伤,但是他们知道若想战胜岳不群恐怕很难。
见卜沉和沙天江都已赧然闭嘴,钱青健继续说道:“更何况,华山派还有个剑宗祖师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独步天下,你们打得过那独孤九剑么?”
听见风清扬的名字时,卜沉沙天江尽皆动容,就是瞎了眼的岳不群也是明显的浑身一紧。
钱青健一指秒了鲁连荣本已震慑人心,此时他玉树临风般站在庭院中央侃侃而谈,说得凶横无比的秃鹰和白头仙翁哑口无言,没有半点脾气,这番风采气度,令场间众人无不心折。
宁中则母女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均觉得此人实乃人中龙凤,其惊才绝艳,绝无世出。
王家兄弟和恒山派一众尼姑也是认得钱青健的,恒山派尼姑已经有多人在衡山刘府见识过钱青健的本领,此时自然更加仰视膜拜,而王家兄弟直到今天才知道林平之的师父竟然有如此本领,不禁深悔当日未能尽心结交。
沙天江躬身道:“钱公子所言分毫不差,是我兄弟二人夜郎自大、坐井观天了。”
钱青健点头道:“我等的不是你们的自责,我在问你们,你们的师承如何,这关系到今天你们两个是活着离开这里还是被人抬出去喂狗的问题。赶紧回答。”
钱青健口气如此之大,卜沉也有些心虚了,他也怕这个年轻果有惊人艺业,万一真的踢在了铁板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刚才这年轻人凌空的一指虽然看似平实,但是鲁连荣却死的莫名其妙。”
因此卜沉犹豫着没有说话,沙天江却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和我师弟卜沉是汉阳人,年轻时曾经遇见过一位高人传了我兄弟这路刀法,那位高人跟钱公子乃是本家,也姓钱……在下斗胆猜测钱公子是否是我们师父的后人?”
听见沙天江如此说法,钱青健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心说好嘛,果然是大牛小羊的后代把这路刀法传了下来,可是你们这些灰孙子也不能反过来变成我的祖宗不是?
钱青健笑的大家糊里糊涂不知何故,却融化了这一座庭院之中的杀伐氛围,笑了一阵,他再次问道:“大约一百五十年以前吧,汉阳有个武林世家姓纪的,纪家有个女婿叫做郝密,郝密又有一个兄弟叫做卜泰,这兄弟俩人称河间双煞,听说后来这两人从河间移居到汉阳了……”
听到这里,卜沉和沙天江的脸上已现惊容,而卜沉比沙天江更是惊愕不已,欲待询问,却见钱青健话没说完,也就没敢打断。
钱青健掐着手指算了算,又道:“大约距今三十多年以前,泰山派有一名姓纪的弟子去汉阳郝老英雄家里祝寿,结果被魔教埋了火药给炸死了,这些事你们知道不知道?”
卜沉再也忍不住,冲着钱青健深深一躬说道:“钱公子,请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你说的那个卜泰,正是在下的高祖,郝老英雄一家是我们卜家的世交,三十年前,我哥哥卜奎也死在郝老英雄的寿诞之上……不知钱公子如何能够知晓这些陈年旧事?”
钱青健笑道:“如何知晓的且不必说,既然你是卜泰的后人,师父又是姓钱的,今天我就不难为你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