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时也解释了关于圣旨的疑窦,别人不知道,陈圆圆却是知道田弘遇起初可不是想把她嫁给钱青健的。至于后来锦衣卫宣读圣旨赐婚,显然也不是田弘遇的本意,现在她明白了,丈夫定是皇帝派来的密使,否则田弘遇何以轻易俯首帖耳?否则丈夫何以不怕公主?
“好了!”钱青健出言将呆滞的阿九和窃想的陈圆圆拉回到现实之中,“阿九妹子,如果你不想和我夫妻睡在一起,就请你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我们两口子可还没完事呢。”
阿九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看向床榻方向,急忙站起,却不肯就此出门,财富的事情还没说透呢。
老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挥手道:“你去吧,等我度过新婚蜜月,就把钱财交付与你。”
阿九依然不肯动作,羞答答地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先给我一部分?我眼下有急用。”
“成,你要多少?”老钱从来不把钱当事。
“嗯……黄金……一万两。”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不肯做人家老婆,却还要问人家拿钱,阿九很有些心虚。
但是她没办法,她急需给父皇买十鐏大炮回来,上一次买的十鐏炮拨给了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用以防止东北方向的满人入关,西面对李自成的防御可就顶不住了。
老钱开怀大笑,也不问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用,只说道:“一万两怎么够?最少也得拿十万两!”
阿九听得脸红心跳,心说这人出手之阔绰真的不是虚的,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只听老钱又道:“不过呢……”
阿九闻言心中一凛,心说坏了,莫不是他想以此要挟我什么。
不过老钱却没让阿九过多猜疑,只说道:“这等小钱的支取需要你去找我的财务总监焦宛儿,你这样去是不行的,你得有我的信物才行,可是你看我现在和我爱妻还没忙完,又不合适把焦宛儿叫过来当面听命,这样吧……”
老钱伸手一指书案,“你去那边砚台里研磨一些墨汁,再用毛笔蘸了墨过来。”
陈圆圆等秦淮七艳都是琴棋书画精通之人,卧房里也少不了文房四宝。阿九不必去看钱青健的指示,在她刚进门时已经看见了书案所在,就过去研了墨,又饱蘸了一支笔,闭起眼睛走到了钱青健的面前。
老钱接过了毛笔,道:“挽起你的左袖,露出小臂来。”
这事对阿九来说没有难度,因为老钱是盲人,所以她就依言做了,忽觉手臂一凉,却是毛笔的笔尖触在了手臂上,原来他是在往自己小臂上写字。她心中明白,却不敢睁眼,因为老钱什么都没穿,睁开眼来岂非羞煞。
好在老钱寥寥数笔便已写完,说道:“你去把胳膊上的字出示给财务总监就可以了,那啥,然后就别再回来听床了,我受得了,你圆圆姐可受不了。”
阿九面红过耳,说了声“谢谢你。”也不敢落下衣袖,转身才敢睁开眼睛,急急逃出了陈圆圆的卧房,财务总监是什么她不懂,但是焦宛儿是谁她还是知道的,她也不管这深更半夜焦宛儿是否睡了,径去后者宿处敲门。
焦宛儿身兼护卫钱家六妻之责,当然睡得很晚,听得来人声音陌生,却能听出对方也是女子,对答几句之后掌灯开门,烛光下看向阿九的一条藕臂,只见上面写着三行小楷:“见字如面,此臂提金,任其支取。”
落款是一个“钱”字,正是钱青健亲笔签名,老钱家的财务制度即是如此,董事长签字,财务总监付款。
阿九此时当然也看清了这字迹,心中不禁感激,任其支取可就不是十万两的概念了。不过她也并不贪婪,只拿了一万两黄金而去。
她还怕多了被人劫持呢,与其被人劫了,何如放在钱青健家里随用随取来的妥当?
…………
PS:来时穿的衣服少了。此地为火炉城市,日间高温达到37°。只是这两天连续下了两天雨,冻得我大白天也只能钻到棉被窝里去躺着,这是什么火炉城市?只好一更了,因为即便是三更也不够衣服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