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汉人。”海大富不敢也不想撒谎。
听了海大富没头没尾的这四个字,室内尚未逃出去的也没有死去的人们都觉得很奇怪,他说“我是汉人”是什么意思?
海大富却不知别人听不到那声音,只听那声音又道:“这就对了,我就奇怪如果你是满人,为何崆峒派会将你收录门下,但还是想听听你本人的证词,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听完这句话,海大富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见自己僵直的双臂断口中血如喷泉,想要自行救治却动弹不得,只任那鲜血喷涌了片刻,便即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在地。
这边贾金刀忙不迭地躲避海大富喷出来的血,一时之间也没考虑到这血为何等了一阵儿才喷出来。
另一侧吓尿了的是韦小宝和小桂子,这俩孩子刚想跑出去,却被剩下的两名布库搡在了一边,胖女人刀法诡异,大门宽度有限,哪里容得两个孩子先行逃生?
混乱中,钱青健道:“贾大姐,那边跑了两个你不追么?”
贾金刀本也注意到那两个逃命的布库,只是忙于躲避人血才不曾理会,听到大兄弟的提醒,不禁惭愧,急忙向外追去,奔至门口,已知追击不及,没奈何,只好奋力将双刀掷向两名旗人的后背。
她暗器功夫本来就不怎样,打得是蒙一下就好的谱,却不料其中一刀掷得偏了,出手就已经偏离目标许多,料想绝无投中之理。
正懊丧之际,一幕奇景再度发生,眼见那柄偏离了目标的弯刀在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竟然在空中拐了一个弧形,回归了正道,而且这两柄刀不知怎地,竟是越飞越快,仿佛在飞行途中有更大的力量加于刀身一般,眨眼间就扎在了两名布库的后心,两名布库登时仆地而亡。
贾金刀彻底傻了,这样也能杀人?站在门口半晌,突然狠狠拧了一下大腿,只疼得叫了出来,不对啊,这不是梦!可是这事实怎么比做梦还玄乎离奇呢?恍惚着去拔她的双刀,韦小宝和小桂子被她挡在了室内半晌,此刻虽然门径通畅,却也不敢再生外逃之心,若是被这个狠女人给杀了该怎么办?
两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素不相识,此时却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收回了金刀,贾金刀终于清醒,刚才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虽已解除,但是这一地的死尸,又是太监又是旗人的,官府能不兴师问罪么?更何况大兄弟那发式惹来的祸端却还没到,此时不走,待到捕快衙役赶来,那就真的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她又恢复了以往的风风火火,一进店门就喊道:“大兄弟!你还不走,难道就这么等着官府来抓咱们吗?”
若不是天地会有严令禁止抛弃本会兄弟临阵脱逃,贾金刀此时早已独自离去了。
钱青健却依旧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踱至邻桌,从邻桌上拿了一个酒杯回到本桌坐了,又亲自把那酒杯斟满了水酒,说道:“怕什么,贾大姐你如此威武雌壮,敌人来多少你杀多少就是了,来来来,兄弟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