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项临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齐曈,却也有藏不住的欣喜流露在外:“齐曈,你找我?”
齐曈把手提袋放在他的车后盖上:“还你的钱。”
项临满眼都是失望,看着齐曈,说不出话来。
齐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似乎只有离开是对的,于是转身。
“齐曈!”项临大声叫她,她听话的就站住了,人却是呆怔的。
项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看着风掀起齐曈白衣的衣角,看着那风又吹向自己,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也就只剩这不留痕迹的流动空气。
“我只是想帮你。”项临终于找到了他的嗓子。
齐曈没有回头,坚定的迈出步伐,用更加坚定、甚至是坚硬的声音回答:“好意心领,那不是我的钱。”
“齐曈!”
项临再喊她,这次她没停留,大步走回属于自己的方向:项临,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请让我安静。
目送瘦弱笔直的身影走远,直到看不见,项临才伸手去拿车上的袋子。是超市的环保购物袋,齐曈随手拿的,用过的旧袋子,被洗的很干净,如她人一般整洁。
项临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当年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是对的,为什么他从结婚到现在都不快乐,忘不掉她;
难道是错的……
晚上项临接妻子馨柳下班,路过超市,馨柳直接从后座拿了那个袋子准备装东西用,项临忙喊住:“别用那个袋子。”
馨柳满脸疑惑,项临笑笑:“一个得了流感的同事落下的,小心流感病毒。”
馨柳忙不迭的丢掉,甜蜜的挽着项临的胳膊:“有个医生老公果然安全。”
项临笑着拍拍她的手,一同进了超市。
可到了晚上馨柳发现,那个购物袋跑到了项临书柜的最高层,她于是指责项临:“你怎么把流感病毒往家带?”
项临在看书:“别吵,我在准备明天的大手术。”
馨柳瞪他的背影:“就知道手术手术,我哥马上到家了,你可得下楼啊!”
项临揉揉太阳穴:“知道了知道了,李家太子还朝,普天同庆,我肯定去迎接。”
“知道就好。”李馨柳满意的去衣帽间里挑裙子。
陆彬杨今天的心情很不对味儿。
那辆齐曈飙车时开过的车被他顶账处理了,这两天凑合着开公司的面包车。车是旧车,不买他这个小老板的帐,时不时闹脾气出点儿状况,陆彬杨开的很不顺手,心情也越来越糟糕。
晚上他和父亲又顶了起来,虽然没开吵,却也把老爷子气得够呛,他也再一次的摔门而走。
像是一直渴望打碎古董瓷瓶的坏孩子,终于把那瓶子摔得飞花碎瓷满地崩飞,似乎很解恨,却没有彻底的畅快感。那些变成一地狼籍的碎片仗着破碎的凄凉又来谴责他的残忍和恶行,不过是欺负他没有坏得彻底。说到底,终究是那一丝血脉亲情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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