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曈像爆炸后的气球,张力无法承受后的崩塌让她木然,变得乖顺,由着他。
陆彬杨对峰子说:“车我用一下。”然后轰鸣着就走了。
陈峰“唉!唉!”连喊两声追着挥手抗议,那车子全然不管他,转个弯出了医院上了公路。
身上的冰欺凌已经化成香甜的汤汁,染了一身,还滴答到光亮的皮鞋上,黏黏的,就算是盛夏也冰人啊。峰子气坏了:“不讲义气的,就不管了?把我送个地方也行啊。我招谁惹谁了?齐曈你个疯子……”
陆彬杨带齐曈到了一间公寓,冲杯咖啡给她,坐在对面,看着她。
齐曈倦怠而安静,瑟缩在沙发深处,怔怔的看着咖啡的香气飘散,神游好久才低声的说:“对不起,我失礼了。”
这歉意流于应付,毫无诚意,如果说有,也只是对自己情绪失控的悔意。陆彬杨笑笑:“是我不对,给你打电话不接,我估计你把我屏蔽了,就让峰子想办法骗你出来,没想到他一开口就用了那个借口。”
齐曈瞧着咖啡杯,没有问“为什么找我”,陆彬杨会说的。
“那天说好了今天请几个朋友吃饭,想带你去,可你似乎忘了。”
那天?那天他还说可以结婚。齐曈认真的看他:“我说过,公子哥的玩笑别找我开,我玩不起。”
“我很少开玩笑,只要你点头,随时结婚。”陆彬杨貌似很认真。
齐曈忍不住笑了,几分不屑:“你要小心,我很认真的,万一被我认准,甩都甩不掉,你会很麻烦的。”
陆彬杨当没听出她的嘲讽,说自己的话:
“你父亲曾经是个小有产者,据说当年风生水起,被一场车祸毁了。可惜,肇事者是个农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一次手术的费用。更可惜的是,你母亲是只知道花钱逍遥的阔太太,你是他们精心保护的掌上明珠,母女俩对公司的运营从来不闻不问,一概不知,等忙完你父亲的事,厂子已经被内贼和催债的人趁机卖了瓜分。也有欠你们钱的人,可一句没钱也就了事了。你尝试过打官司,判决下来没有一个能执行的,亲戚朋友都断了往来,你们的日子过得很拮据。齐曈,我说的这些没错吧?”
齐曈看着他不说话。
陆彬杨微微点头,当她默认。
“我不算很有钱,小老板一个,不过供养你和你的家人不成问题。我对自己的老婆也没什么大的要求:首先要本分、讲道理、不贪,无论对人对己,对财对势。我家人和我关系不好,可是个个惹不起,我能和他们对着干,你不行,所以,还要知道进退容让。当然,最重要的是人要爽快,好聚好散;而且要听我的话,不能干涉我。”
陆彬杨说着把几页纸递给齐曈,四目相视,齐曈迟疑一下,接了。陆彬杨对她这一接很满意。齐曈没有看,只是拿在手里。陆彬杨就更有把握了,这意味着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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