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眼眶一红,忙笑着说:“你这傻孩子,舅妈挺好的”。
夏初知道,这么多年,大舅在外面拈花惹草,大舅妈忍气吞声,实在伤心了,会背着人掉几滴眼泪,被夏初撞见,就会笑着说:“舅妈这眼睛,最近老见光流泪”。
夏初狠了狠心,找了一个在典当行上班的高中同学,托他把那套“金玉良缘”里最值钱的镯子以死当的方式高价转让给他人了。选了墓地择日把外公的骨灰盒从殡仪馆请出来,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了。
从墓园回来,二舅妈在院子不冷不热的嘲讽:“买那么贵的墓地,死都死了,骨灰搁哪不是搁,我说她不一定拿了多少遗产呢,她外公就是偏心眼,可怜我闺女的学费还没着落呢”。
夏初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就想冲出去撕了那张刻薄的嘴。
大舅妈挡住夏初。摇摇头:“算了,别上敢子跟她急,瑶瑶没考上重点高中,说要交两万的赞助费才能上,她心里也急”。
两个月后,夏初在导师的推荐下,进了刚刚起步的恩依,安馨一眼看中夏初充满灵气的设计风格,于是开出高薪聘她做首席设计,夏初感激于安馨的知遇之恩,踏踏实实的在恩依开始修炼成为一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的历程。
过了大半年,忽然有一天大舅妈偷偷的来公司找夏初,告诉她大舅和二舅商量要把外公那幅字画给卖了,有人给出60万。
安馨得知后,把夏初叫到办公室,说要以80万的价格买断她5年,之后月薪8000,年底另有分红。
夏初怔住,随后感激的不知如何表达谢意。
安馨一挥手,大大咧咧的笑着说:“你同意了,就把卖身契签了,以后,你就是姑娘我的人了”。
给了大舅和二舅65万,签了合同,拿回外公最珍爱的字画,又私下里偷偷的给了大舅妈5万,嘱咐她收好了自己留着用。
二舅妈撇着眼,冷嘲热讽:“我说夏初啊,你外公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遗产啊,这一出手就是好几十万,你就说说吧,不然二舅妈好奇啊,好奇的晚上都睡不着”。
夏初慢条斯理的卷起画轴,装进画筒,然后抿嘴轻笑:“二舅妈,我说了怕您就更睡不着了,不说外公给我的玛瑙翡翠祖母绿了,就单说这幅画吧,这可是宋朝米芾的真迹,市价怎么说也在200万以上吧”。
后来大舅妈为这话没少数落夏初,因为夏初前脚出门,后脚二舅妈就和二舅大闹离婚。
夏初笑的鲛诘:“大舅妈,您说,我要是说没有她信吗?所以我也就是投她所好而已”。
晚餐的时候看见景晨,夏初不无遗憾的说:“差点就有钱跟你解约了,唉!自由啊!差一点就获得了!”
“哦!真的假的,你有钱跟我解约?要不我给你打个9折,哇塞,一次拿到45万,好大一笔”景晨举着筷子,嘴巴里塞满了米饭,口水差点淌进碗里。
夏初夹起一根清炒空心菜,不紧不慢的说:“如果你是我,你选择给别人45万当大头,还是选择每月几千块跟个养眼外兼手艺不错的小时工合租一年呢!再者,按你的说法,我这刚结婚还没几天,就闹离婚,我怎么跟我们家邻居、同事以及我二舅妈解释呢?!”
景晨吸了吸口水,埋头吃饭,似乎相当郁闷,竟然比平时多吃了两碗白饭。
夏初的心情不是一星半点的好,破天荒给小时工放假,自己收拾碗筷哼着歌去厨房洗碗了。
五分钟后,夏初把碗筷收进橱柜,脱下胶皮手套,却见景晨站在厨房门口,笑的匪夷所思,夏初有些纳闷:“你怎么啦?想45万想疯了”。
“夏初”景晨说着向前跨了两步,把夏初挤到紧靠着冰箱的小角落里,脸凑近了,一脸认真的问:“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夏初把手里湿漉漉的胶皮手套拍向眼前那张招人烦的脸,狠狠的啐到:“你以为我疯了!”
景晨挡住夏初的去路,一边从冰箱上拿了张纸巾擦擦脸,一边眯起眼睛看着被堵在狭小空间里的夏初,忽然咧嘴微微一笑:“夏初,你就承认吧,你最近看我,经常一脸花痴的表情”。
夏初郁闷的撇嘴,瞪向这个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孔雀男,严肃的纠正:“不,你说错了,我其实是白痴”。
“哦?!”景晨诧异。
“不然我怎么能跟你顺利沟通”。
夏初说完狠狠的推开他,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去游泳。
景晨连忙跟上,站在门口看着夏初把泳衣泳帽泳镜一一的塞进包里,忽然说:“等我一下,我也去”说着,立刻回屋收拾去了。
夏初一听,拿起包就走:“别跟我一起,别说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