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马,立马一步一步地走上陆家台阶,看着已近癫狂的陆正道,一脚踩在地面上,那个金黄的,硕大的‘陆’字牌匾上,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你当年犯下那事的由头?陆正道,胆小没得将军做,怕死不得做王侯,你可知何解?杀你儿子的你不去怪罪,却要降罪于一名远嫁而来的无辜女子,读了一辈子书,不信书中写,却对那山野道人的一句胡话深信不疑,子不语怪力乱神,子呢?去了哪?叫你他娘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门内,怀中抱着向楠的慕容林,缓缓走了出来,抬手便将一把带着鲜血的朱红剪刀,甩在瘫坐在地的陆正道身前,脸上带着泪水,慕容林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微笑着。
李坏大步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药丸,塞进向楠的口中,轻轻拉着向楠已经接近冰凉的小手,一股温和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李坏的体内,涌向向楠的手掌。
台阶下的那名向家来人,缓缓摇了摇头,心脉已损,就算是那颗武当的续命灵丹,也于事无补,更何况这种过继自身修为,以命续命的手段,也仅仅是能让她徒留在人间几炷香的时辰。
陆正道看着身前的那柄普普通通的朱红剪刀,却仿佛如同见了鬼一般,身体不断向后退去,肝胆欲裂地喊道:“拿走,快来人拿走!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慕容林看也不看已经癫狂的陆正道,眼中带着无限的柔情,看着怀中的女子,小声说道:“小坏,我有一口郁气,不得出。”
将体内的气机不断输送进向楠身体的李坏,轻声笑道:“我知道,小林子,我知道。”
慕容林单手抓着李坏拉住向楠的手掌,轻声道:“够了,小坏,够了,我与她,终究是难两全。”
可李坏却依旧死死地抓着向楠的手掌,如同钳子一般,任是慕容林如何使劲,都不愿意松开。
“你知道当年我找我爹要五百骑的时候,他说的什么吗?”李坏看着无论自己如何不要命的输送气机,脸色却依旧在一点点变得苍白的向楠,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他说,他年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少年书生,总想着为他做些什么,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能做的,后来书生想要一本书,他便带着书生,策马冲进人家府里,小林子,如今我也遇到了一个少年书生,我也总想做些什么。”李坏笑眯眯地说着。
“李家先生的郁气,如何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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