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将他革职下狱,等候发落。”齐昆仑当即道。
虽然四品的级别已经很高了,可是武将与文臣不一样,品级相对来说都会虚高一些。衡量武将地位高低,最重要的是看两点,一个是自身修为、一个是手中兵权。
“老爷子。”陈素劝道:“证据确凿,众目睽睽!若是处理起来再拖泥带水,伱说那些兵士心里军纪何在啊?”
脸色也登时沉了下来。
入门是一道雕刻着百战画卷的夸武长廊,两旁浮雕的内容是胤朝建国以来的每一场大战。
“老爷子,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您军法严明。”陈素淡淡一笑,“不过你若是真在乎我的意见,以权谋私、监守自盗、恶贯满盈,这种人如果多拖一天,都起不到杀一儆百的作用。依我来说,今日就立即在城墙之上通报罪状、当众斩首,以平悠悠之口。”
百姓若有冤屈自然该击鼓状告,可我一个四品府官,你来我这告当朝国丈、二品尚书。
穿过长廊,来到武安堂的中心,有一座很宽的门户。门后自有人推开,就见房间内是开阔的大厅,厅堂之后一张横开一丈多的大桌案,案后坐着一名魁梧如山的老者。
这几日梁家将此前赏赐之物变卖了,都变成了好存储的银票。基本只留了几枚御赐龙符,与几件将来留着给女儿出嫁时要戴的珠宝。
“不用给我戴高帽,军中有这般蛀虫,是我失职。以后诛邪衙门但有发现,一样直接通报给我,我统统惩处就是。”齐昆仑沉沉说道,“有你们这些仙官,对朝廷倒真是一件好事。”
“呵。”齐昆仑不由得一笑,“那依你意思,我这就奏请陛下,秋后问斩?”
齐昆仑语调沉沉,开口道:“你来找我,九成是坏事,说吧。”
这个道理,他近来感悟越来越深。
齐老爷子之所以能以一介尚书身份跻身朝堂第一排,除了资历深厚、功劳无数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还执掌武安堂。
唯独龙渊府的府官,堪称最憋屈的京官了。
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山。
“受教了。”梁岳颔首道。
“咱家穷了这么多年,可算是一朝翻身,你哥哥以后娶媳妇的彩礼、你以后嫁人的嫁妆,你和小鹏以后还要考学、买房……开销地方可还多。这些钱得替他锁好,不能轻易动。”李彩云口中说道。
马背上,陈素又开始闲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让武安堂来办事?”
和去城隍庙告太上老君有什么区别?
让我主持公道,我主持你四舅姥爷!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陈素倒是饶有趣味,口中喃喃自语道:“梁辅国终于出手了啊。”
从某种方面上来讲,他甚至觉得陈素与自己的师父王汝邻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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