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做?”那卫官变脸之后,凑过来谄媚笑道。
“待我考虑一下。”曹义示意他稍等,之后看向梁岳,十分自然地问道:“你怎么看?”
周围的御都卫都一阵无语。
你那叫考虑吗?
用别人的脑子想自己的问题?在考场上跟老师这么说,当时就给你抓起来。
梁岳也料到他要问自己,便一抬手,“这位大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不借!”那卫官蹙眉道,“大人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给你脸了,借这借那的。”
“滚。”曹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好嘞。”那卫官立刻转身溜溜远离。
……
曹义带梁岳到一旁隔间,道:“关于此案,你可有头绪?”
“略有一些。”梁岳笑道:“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帮你破案,你也得跟我说句实话。”
“你想知道什么?”曹义问道。
梁岳直接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是来找谁的?”
曹义深深看他一眼,旋即道:“来找我义父多年前的一位义子,他应该就在这采石场里,可是却突然没有了音信。我义父担心他遭遇不测,便派我来寻找,唯一知道他下落的人,是陈校尉。”
“那你方才见到陈校尉?”梁岳眼中光芒明灭。
若是如此说来,曹义来找的正是曹通,可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应该并不密切。
极有可能那位饮马监执掌是担心定钩王对曹通下手,所以才派曹义来寻人,确认安危。
“见到了,可是他不太配合。”曹义皱眉道,“我与他说任何事,他都只装傻推脱,让我明日再来。”
“这样啊……”梁岳猜测道,“你之前从未见过陈校尉是不是?”
“当然。”曹义颔首。
“既然你对我如此坦诚,那我也不瞒你。”梁岳道:“你最好先派人封锁整座采石场,不许任何人进出。然后再让人好好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陈校尉。”
说完,他就转身想要离开。
曹义又问道:“那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梁岳一笑,“和你差不多。”
曹义似乎猜到了什么,顿了顿,而后说道:“那咱们就来比一比,看谁先找到想找的人。”
晚间,梁岳和张大年安稳回到了一群人住宿的营房。
路上他便又打听道,“那马老大和薛老大,各自是什么来头,你了解吗?”
“这个还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们都是陈校尉的心腹。洪老大来之前,这里地盘最大的就是他们俩,所以他们也是与洪老大对抗的主力。”张大年叹息道,“要我说,还真不如让他们两个继续管,起码交的数没有那么多。自从洪老大管咱们这片,交的数比之前多了一倍,可真是太累了。”
……
翌日清早。
昨夜的风波已经很快传开了,陈校尉被杀的消息在采石场里传遍,顿时人心惶惶。
陈校尉执掌采石场多年,虽然只是校尉官职,可这里土皇帝一般的权力,可真是给个将军都不换。他即使有升迁机会,也都推托不肯离开。
这里的犯人也都习惯将陈校尉当成这里的山大王。
不想他居然如此暴毙。
虽然御都卫已经派大批人马连夜封锁了采石场,不许任何人进出,可刑部还是送了几个新犯人进来。
其中有一个容貌儒雅的年轻人,闭着眼,被引到梁岳他们这一队。
“张兄,给你介绍下,我的好兄弟……鲁达。”梁岳指着他说道。
这年轻人,正是玄门白石一脉传人,莫求人。
张大年凑上来,热情打听道:“鲁兄弟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呀?”
“我在街上给人看手相。”莫求人答道。
“啊?”张大年诧异,“看手相现在也犯法?”
“不是。”莫求人摇头道:“我被告的罪名是诈骗,因为我其实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