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信,温叶正思量着,就听到外头有人唤“郎君”,顿时眉头舒展开来,徐月嘉来得可真及时。
温叶放下信,起身去迎:“郎君。”
徐月嘉淡淡应了一声,道:“听说温家送了封信给你,可是有了难处?”
温叶诧异:“郎君过来,就是问这个?”
徐月嘉出声解释:“我这段时日动作颇大,温家作为国公府的姻亲,或会受到一些影响。”
他的潜在意思,温叶听出来了。
倘若温家真有难,他会出手帮忙,不过沈氏信中并未提起,想来是还能应付。
温叶让桃枝给徐月嘉倒了杯茶水,又让她们都退下。
徐月嘉主动过来,正好免了她走一趟书房。
温叶道:“我有些事情想问郎君。”
徐月嘉从她方才的语气里已经听出温家派人送来的信,与他所想有异。
不过此刻她仍有疑问,徐月嘉静气道:“你问便是。”
温叶将没来得及收进去的一盒银票推至徐月嘉眼前,道:“嫂嫂突然给我这么多银票,我不知是什么意思?”
徐月嘉扫了一眼,便俱已清楚,他道:“这是二房名下铺子的一部分盈利,有一万两。”
温叶纠正:“是一万两千两。”
徐月嘉顿了顿,道:“多出来的两千两或是大嫂私人予你。”
温叶思忖片刻后问:“是因为我庄子巡查得好?”
没道理啊,她分明表现得将将合格而已。
总不能陆氏对她的期许比她自己预估的还要低?
徐月嘉一瞧,便知她想岔了。
他解释道:“是因为愧疚。”
温叶明显不信:“愧疚?可我没发现嫂嫂是装病啊?”
徐月嘉默了一息道:“大嫂认为让你在庄子上将就一晚,是委屈你了。”
温叶听了,久久未有言
其实吧……
她很快乐的。
提到庄子,温叶又想到了昨儿午膳吃的铁锅炖大鹅,真是太美味了。
徐月嘉瞥她神色,便明白她在庄子上过得并不委屈。
相反,若不是姑母昨日回京,或还会乐不思蜀多待上几日。
想到这,徐月嘉脑海里忽然浮现徐玉宣那张脸,心中一顿。
姑母回京的日子正好。
“可还有其他事?”话落,徐月嘉的目光落向她掌心下压着的信。
温叶收拢思绪道:“是还有一件,我母亲来信说,圣上打算为长乐公主选几位伴读,此事郎君是否有所了解?”
徐月嘉有所耳闻:“确有此事。”
温家既写了这封信过来,想必是因为府中有符合条件的人选。
对上徐月嘉的目光,温叶解释道:“郎君可能不知,温家到我这一辈,只剩我小妹一人,她读书的天分是这一辈里最高的,可是皇家复杂”
徐月嘉:“你是想问,长乐公主的性情如何?”
温叶展颜:“知我者,郎君也。”
徐月嘉眸光微动,移开视线道:“如果不想被选上,让令妹如常发挥便好。”
温叶不解道:“为何不是藏拙?”
“太子殿下聪慧过人,长乐公主作为同胞长姐,与之相处久了,难免”
徐月嘉言未尽,不过温叶已然明白。
挑选伴读一事,大约就是皇帝为哄公主开心而下的令,挑选两个资质平平的朝臣女儿进宫,好让公主能够放平心态。
不过温叶很好奇:“有多聪慧?”
她记得太子今年好像是八岁?还是九岁?
徐月嘉道:“太子年纪虽小,但已能为圣上分忧。”
温叶震惊:“是我见识太少了。”
古代小孩都这么卷的吗?
可她看徐景容也没多成熟啊。
温叶又低头瞥了一眼乖乖躺在自己怀里的徐玉宣。
这一个就更不用说了。
徐玉宣小眼圆溜溜道:“母亲?”
从徐月嘉这大致了解后,温叶打算先回一封信。
于是拍拍小孩儿的小肩膀道:“让你父亲陪你玩一会儿,母亲有点事要做。”
谁知徐玉宣却摇头拒绝:“不要,我陪母亲!”
父亲不好玩。
温叶再迟钝也察觉到父子俩之间的异样,她端详了徐月嘉片刻。
对方岿然不动。
温叶却仍没打消对他的怀疑,不过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因此道:“郎君无事,就教宣儿读几首诗吧。”
谁的儿子谁带。
徐玉宣听懂了,急忙道:“不读~不读~”
温叶:“……”
她不在的两日,徐月嘉到底对徐玉宣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