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细细的回忆着丈夫的交代，一五一十地说给皇后听：“后来他将调查的方向转向了当年刑部的卷宗和皇上的行踪上，倒还真叫他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小八早夭之前皇上曾回了一趟潜邸，皇上自打登基到现在已经近两百年，回潜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按理来说这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可巧就巧在那一次刚好是在小八早夭的头一晚，而皇上在潜邸又整整呆了一夜，然后第二天早上小八就夭折了！”

“这还不是最巧的！”

“最巧的是据当年的奶娘所回忆，她发现小八没了呼吸的时候在他的包被上隐约闻到了龙吟香的味道，她当时没当一回事再加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也就没说，被你哥哥找到的时候再三追问之下才提起了这一茬！”

龙吟香是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使用的香，也是整个皇宫之中最好认的香，除了楚宸不做他想！

“用你哥哥的话说，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安夫人怕她受不住后面的话，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的意味很明显。

“还有吗？”皇后姣好的面容苍白地厉害，那种由内而外的惊惧和颤抖是连胭脂水粉都盖不住的！

“你先冷静一下！”安夫人心疼得不得了，这个小姑子也是她看着出嫁的，她如今这个样子，她哪里看得下去！

“我冷静不了！”皇后颤抖地后退，在后退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她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才勉强没有栽倒。

“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啊！”她捂着自己的脸，豆大的泪水滚滚落下打湿了华丽繁复的衣襟。

“他还那么小，那么懵懂天真，甚至还不会说话，他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皇后委顿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灵儿跟我说起这个的时候我还不信，我在脑子里想象了无数种可能，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是会他干的！”

皇后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我真该死啊，我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安夫人一大跳，她赶忙上前按住了皇后还要再次抬起的手：“你这又是何苦！”

“又不是你的错，干嘛伤害自己！”

皇后目光悲怆且绝望，嘴里还囫囵地念叨着：“我真该死啊！”

“我竟然试图去相信那个杀人凶手！”

“是我对不起小八，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安夫人看她这个状态不对，急的额头全是冷汗！

“皇后！”

皇后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

“太医当年说小八是先天有缺陷才会突然夭折，我竟然还真相信了！”

“原来到头来都在糊弄我这个傻子！”

“龙吟香，哈哈哈哈，龙吟香！”皇后讽刺地疯笑：“小八的被子每天都会拿出去晾晒，他每次去看小八最多就是抱一抱，有的时候甚至连抱都不抱，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可能沾得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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