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回去也行，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来扬州做乞丐？”紫飞燕目光紧紧盯着莫邪的眼睛问道。

“还能为什么，不是全城人都知道，我是被皇帝罚做乞丐的！”

“你撒谎！”紫飞燕冷声哼道，“你是莫家唯一的独子，纵然是当着皇上的面骂了皇上，那也最多是被打一顿而已，绝对不会落在这样的下场。”

莫邪目光扫向紫飞燕，良久后说道：“若是我说了一些造反的话，这样的处罚是不是都轻了。”

“造反的话？”紫飞燕一怔，想到莫邪的性子，二杆子的劲一上来，那可是不管不顾的主啊。心里顿时有些气苦，上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这混蛋，就不能收收自己的性子，非要争一时长短。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有当日半点风采。跟我回去！”

莫邪摇摇头：“不行，我若是走了，那可就是真的要被杀了。私自逃跑的罪名，可是不清。”

“你……”紫飞燕微怒，突然神色一怔，皱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莫邪有些好笑的看着紫飞燕，无语道：“我都是乞丐了，还能干啥！唯一一个跟皇上打赌，你也知道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莫邪耸肩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是不是要把人气死才甘心！”紫飞燕气道，“我不管你跟皇上打什么赌，总之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去治伤。”

“我那点伤早就好了，你就别管了。没什么事情就赶紧回去吧，毕竟我现在是个乞丐，我们这样不合适。”莫邪急忙说道。

“你不跟我走？好！那我跟你走，你死了我陪你去死。”紫飞燕语气坚定的说道，伸手从地上抹了把泥，往自己脸上几下子抹开，甚至连莫邪想阻止都来不及。

“你这又是何苦？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脸面，赶紧洗干净，别被人笑话了。”莫邪急声说道。

紫飞燕紧咬牙关：“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既然不能嫁你为妻，那就陪你生死相依。你要做什么我不问，心里爱谁我不管，我只想做你的影子。你死我消散，你活我相随。我不是为了情郎，也不是为了夫君，而是为了承诺。在京城，你有妻子有兄弟，但在扬州城只有我一人，守护你就是我的责任！出了江南，我不会再管你。我要你这辈子都记住，这里有你的亲人！”

莫邪嘴唇蠕动着：“飞燕，你……”

话未说完便被紫飞燕打断了，她望着莫邪轻轻一笑：“我说过放弃了便是放弃了，不会再让哥哥为难半分。哥哥曾说过，今生只想跟瑶姐姐相守到老。我亦如此，今生只想守护哥哥一人。等哥哥脱了困境，燕儿自然就离去。”

莫邪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到山洞口，眺望着无路的山。紫飞燕迈步上前，跟他并肩站立，低声道：“哥哥为何不说话？”

“都让你一人说完了，我还说什么！”莫邪轻呼了口气道，“你不是要跟我去乞讨么，还不带我下去，这四周都没有路，我可下不去！”

“噗嗤……”紫飞燕忍不住一笑，伸手一拉莫邪，脚往地上一踏步，两人就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就下了山。

山路非常偏僻，只有两人在并肩走着。望着沉默不语的莫邪，紫飞燕忍不住询问：“哥哥，你为什么要来做乞丐？”

莫邪叹了口气道：“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但现在既然你要趟浑水，那也有权知道。其实在来扬州城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今天遇到了那个人，我就知道了为什么！”

紫飞燕闻言眨了眨眼睛，良久后突然惊道：“难道是你和皇上故意设下的局？”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等层次的博弈，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参加。”莫邪苦笑道，“准确的说，是皇上一手设局，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说到这里莫邪心里就拔凉拔凉的，若是他猜的不错的话，京城接二连三的命案都是博弈时留下的。也可以说，从自己进京时，老皇帝就把所有东西都算计好了。由王阳明生死引自己入局，然后再由命案引林天宇，从而达到将自己贬为乞丐的目的。这中间的人性算计，简直就是无可匹敌，想逃也逃不了……莫邪都不敢想了，越想就越是手脚发凉。

“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设局，什么博弈？”紫飞燕一脸疑惑的说道，“这跟你做乞丐有什么关系？”

莫邪一笑，问道：“你说仙宗势力如何？”

紫飞燕想也不想的说道：“这还用说，仙宗弟子二十万，宗门内高手辈出，是可以跟护国宗匹敌的老牌宗门呢。而且专门救助乞丐……你，你是为了这个来的！”

望着瞪圆了眼睛的紫飞燕，莫邪神秘一笑：“你说呢！”

滴滴冷汗从额头上渗出，紫飞燕伸手拉过莫邪，左右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命了，仙宗势力这么庞大，一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我……我不许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