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执事!”
听闻此话,钱有财喜不自胜,很是激动。
柳纯、康药明、李奎三人神色就平静许多,很显然,他们三个“关系户”不是单纯为赚铜钱来的。
裘真心中也没有什么波澜。
他一月工钱一千两百文,提高五成,那就是一千八百文,月钱接近两贯,放在青木镇,绝对算是高工资,只是他目前渴求的“灵草宝药”动辄几十两、几百两银子。
这点钱,杯水车薪。
靠打工,发不了财。
“嗯~”
安康见众人行礼,微微颔首,随即又道:
“我们安家临时在青木落户,暂且没有制药房,你们且在这处院子干活,平日里事情也不多,有药材需要炮制就干活,没事伱们就歇着。”
说完,安康指着院中书房的方向,叮嘱道:
“书房里面有我家公子的部分藏书,暂且安置在这几天,周遭不得明火,若遇上走水,别管药材,先保书。”
安康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你们若想阅览藏书可以进书房,只是要珍惜爱护,不得污毁藏书。”
“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安康行事雷厉风行,一番吩咐后,他便遣散众人,唯独留下了裘真。
“裘小哥,你我有缘分啊。”
裘真想起采药人老哥们在安康面前夸他是“药王谷炮炙大师”的一幕,有点不好意思:
“安总管,让您见笑了。”
“他们没夸错,你的确很不错。”
安康眼中露出欣赏之色,方才他交代过后,那几个学徒还是喊他“安执事”。
实则,他对药王谷的职衔并不在乎,安家总管才是他的本职差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身份。
听的懂人话,也是一种学问。
与这种人交谈起来,轻松的多。
“我对你那土炒之法可是好奇得很。”
安康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若是冒昧的话,那就算了,当我没提,你也不用有什么想法和负担。”
事实上,以他的炮制之术也能炮制出温燥之气极低的土炒白术片,比如添加一些其他辅料什么的,只是花费的代价大一些,不值当。
裘真炮制出来,拿去卖钱,很显然,他的法子极为巧妙,花费代价很小,可能是人家赚钱的独门绝技。
不说,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您客气了。”
裘真笑了笑,心中对安康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在药铺他可是看到,起初安药师是有些不耐烦,不愿意开口再要“学徒”,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功夫,是安总管又说了什么,这才同意。
不难猜测,里面可能有他“土炒法”的原因。
他此前还感慨,他学习、专研炮炙术,努力半天,没有发挥用处。
谁知曾经的努力拼搏,不知什么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事实上,裘真对炮制手艺并不私藏,以往瘦猴申梁、大头赵斗向他请教,他也是知无不言。
只是,他们嫌麻烦,不愿意去精益求精。
“安总管,我自己想的法子,土炒用的是灶心土,它长期经烈火煅烧,用于土炒,比陈壁土、向阳东壁土好很多,取材也简单。”
“原来如此!”
安康亦是炮炙大家,一听立马隐隐明白其中妙处,一点就通:
“妙哉!好生精妙的法子。”
一番赞叹后,安康与裘真又讨论切磋了一番炮炙之术,随后一脸跃跃欲试,匆匆离去。
安康离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学徒五人。
这处院子颇大,东西厢房有六个房间,五个人都不用抢,一行人各自找房间安置东西。
随后,一众学徒在院中汇聚,大眼瞪小眼。
今日安康没有给他们安排活计,无事可做,很是清闲。
康药明忍不住哀叹一声:
“安药师不住在这,连安执事也不住这,就咱们五人,平日里药材运送这种小事恐怕是安府下人负责,坏了,坏了,大事不妙。”
柳纯也跟着叹了一声:
“谁说不是,真来做工赚钱了。”
“如之奈何。”
李奎哭笑不得:“好在,工钱多一点。”
钱有财一脸茫然:“啊~咱们难道不是来做工赚钱的?”
“呵呵~”
裘真见四人谈话,暗自觉得好笑。
康、柳、李三人的心思,他能猜到,无非就是想着遇贵人,得些机缘造化。
只可惜,人家安药师级别太高了,他们只是一群药铺学徒,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值得安药师关注的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连柳掌柜恐怕也够不上。
若不是因为他是青木药铺一把手,是药王谷在本地的小头目,放在别处,恐怕也没法请来安药师参加宴饮。
裘真原本也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是没有三人那么强烈,那么执着,心中没有失望的情绪。
恰恰相反,他眼下心情相当不错。
当即,他目光望向了院中的书房。
安药师的藏书......
“好福利!”
裘真心中欣喜,安家临时落户青木镇,行李众多,千头万绪,这才会有部分藏书临时放置在这个院子的事。
再过些日子,机会就没了。
眼下,他最缺的就是知识。
任何知识对他都有用。
安药师的藏书,对他而言就是一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