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血脉,传吾道统!”
一声仿佛传自远古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刚刚栽倒在祭坛脚下的李禾,眉心一闪,一道人形光影自其间攸忽冒出,正是禹的神之印记。
那人形光影瞬间与李禾身体重合,便在这时,李禾身上衣物突然冒起一股青烟,再看那皮肤毛孔之中竟有电光吞吐,引燃了他身上的衣物。
那些在体内经脉之中肆虐的牛毛闪电,竟开始向体外溢出。
“吾之血脉,吾必佑之!”一道声音再次自空荡的禹宫中响起。
那道与李禾重合的神之印记,瞬间光芒大作,托着李禾的身体升到了祭坛上方,待到光芒敛去,李禾那原本正常的肉身,竟是忽然变成了琥珀一样的透明,便是脉管中流动的血液,都能够看得清楚,更神奇的是一条条肉眼觉察不到的无形经脉与其中运行的灵力真气,竟也如脉管血液一般变得肉眼可见了。
却见那电光入体后化成的牛毛闪电,已经遍布了李禾体内的所有经脉之中,牛毛闪电所过之处,经脉便似是被锐物刮过烈火烧过的布帛一般,变得丝丝缕缕破烂不堪的同时,还被电成了一团枯焦,一身经脉,竟是无有一处完好。
没有了经脉的束缚,此时的牛毛闪电便仿佛那冲破了河道的洪水,咆哮着在全身各处泛滥开来,便在这时,那钻入血肉中的牛毛闪电却突然遇到了对手。
只见李禾全身血肉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道道奇异的血色纹路,撞上血纹的牛毛闪电几乎是一触即溃,瞬间消散成一股淡淡的黄色烟雾。
这道道血纹,正是禹的血脉之力,数量上虽然处于绝对劣势,可禹当年是何等样的修为?
凭一己之力开山辟河重理水道,平息了九州水患,现在九州之上的各大河流流经的河道,尚有过半之数,是禹当年亲手开掘的。
如此人物,他的血脉之力岂是一个霸道了得?
以寡击众之下,却是主动扑向那些无边无际的闪电海洋。
一时之间,那正自李禾破碎经脉之中涌出的闪电,竟是一下被逼回了经脉附近,禹的血脉之力竟是霸绝如斯。
那些牛毛闪电也绝非善类,被禹的血脉之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之后,立刻便展开反扑,一牛毛闪电自破损的经脉之中疯狂涌出,如同浪涛拍岸一般,一下又一下冲击向外面的血脉之力。
双方互不相让,一时间竟是在李禾的经脉附近胶着不下。
李禾一身经脉本就已经支离破碎,这一下成了双方拉锯的战场,情形却是愈发不妙,本就残破的经脉在双方对撞之中不断化为齑粉一般。
片刻之后,再看李禾一身经脉,竟是连碎片都没了,一身上下的经脉尽数被双方交战的余波绞成了粉雾,与那牛毛闪电被击溃后产生的黄色淡雾混在了一起,此时的经脉位置上,便只见到这一条条淡黄色的雾带飘在那里。
说也奇怪,双方厮杀得如此激烈,可这些只剩了经脉形状的雾带却并不见四处飘散,便就只在原本的经脉位置老实呆着,同时不断有那被血脉之力击溃的闪电,化作了淡黄雾气汇入这经脉形状的雾带之中。
又过了片刻,那海洋一般的牛毛闪电已经明显少了许多,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禹的血脉之力虽有以一当百的生猛,此时却也被前仆后继的牛毛闪电耗去了大半。
原本以李禾尚未开始炼气的修为,体内灵力并不足以支撑入体的牛毛闪电,转化繁衍出如此庞大的闪电海洋。
之前以噬灵短剑吞入体内的灵力,经过一些时日后,已大半成了肉身的补品,十之都是转化成了身体的力量。
可偏偏便在方才,李禾通过噬灵短剑将那林灵素引下的天雷转为灵力吸入了体内,这些庞大的灵力还未及消化,便又被入体的电光给转化成了牛毛闪电。
这便等若是将那些闪电转为灵力后,又被那入体的牛毛闪电给还原了回去。
想想看,那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能够化成多少牛毛闪电?
而李禾为了拖延时间,在建筑之间躲避时,至少顺带着吞掉了数十道闪电。
这数十道粗大闪电,此时全数都化作了牛毛闪电,便是被禹的血脉之力灭掉过半,也还是数量庞大的仿佛杀之不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牛毛闪电在数量上的绝对优势,终于一点点开始转化为了胜势。
可那缘自禹的骄傲,却让禹的血脉之力死战不退,始终对那牛毛闪电保持着合围之势。
终于,最后一点血脉之力也被那牛毛闪电的人海战术消磨殆尽。
失去限制的牛毛闪电,便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瞬间席卷向李禾的全身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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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限制的推荐票,便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瞬间席卷向李禾的全身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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