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在这无边黑暗之中,听着彼此的呼吸。
李禾很快便已睡去,柔福却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努力看清李禾的容貌。
也不知过了多久,柔福也终于闭上了眼睛,拥着李禾沉沉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到底睡了多长时间,这一次首先醒来的,却是李禾。
“嗯?”李禾眉头微皱,这深寂幽暗的地底,竟又有人进来了!
传入李禾耳中的声音,还颇有些喧闹,来的人数显然不算少。
李禾耳力甚佳,入耳的这些说话声,竟有不少是在骂骂咧咧,什么“直娘贼”、“鸟人”,还间或夹有一两声妖里妖气的女声,说的话更是让人脸红心跳。
李禾心头一紧,知道来者都非善类,自己却伤势未复,一矮身,便将柔福打横抱起,咬牙忍着一身伤痛,便向洞中深处疾行而去。
柔福此时已经醒了,却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宫廷之中,因为皇家体面,不同于民间女孩儿到了嫁人前夜,才由人告知洞房事宜,宫廷女官除了教导礼仪,还有专门房中私仪一项,却是让未出阁的公主们提前知晓哪些事情一定不可以做。
此时的柔福,忽然便想起了女官密授房中私仪时,翻开的春册中,那一付付栩栩如生的图画来。
已认定了李禾抱着自己向洞中深处行去,便是要行那周公之礼的柔福,此时脑中只是反复回响着一个声音:“做,还是不做?”
李禾还想避得再远一些,可隧洞已经到了尽头,只好停下脚步,将柔福放了下来。
柔福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李禾再有任何动作,一颗小脑袋瓜儿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忽儿怀疑女官是不是有些东西没有教全,一忽儿又寻思这头大犟牛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别人没有玩过的新花样。却总是认定了李禾图谋自己的不轨心思。
事实证明,自恋与自欺有些时候是同一回事。
李禾正在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对于身边柔福的古怪,反倒一无所觉。
却听那乌乌糟糟的声音中,突然响起一声高叫:“生人,生人的味道!汪呜,汪汪!”话音之后还跟了两声狗叫。
“生人?”
随后李禾便听到一阵鼻子猛嗅的声音。
“生人,有生人来过了!”
“看俺揪出他来,打出他的鸟来!哞!”一个粗豪的声音,兴奋得来了一声长长的牛叫。
“打杀了多可惜,还是活着吃下肚去才可口,咝溜,咝,咝咝!”这吞口水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毒蛇吐信。
“正好我有一件法宝正需要新鲜生魂祭炼一番。咯咯咯咯!”这笑声与鸡叫一般无二。
听到这人语兽鸣夹杂在一起的说话方式,饶是李禾胆大,也不禁面上变色: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人?
正惊疑间,却又听得一声喊叫:“这里有处新开的洞口,那人定是下到里边去了。”
“抓他出来,我要烤了吃!吱,吱吱!”这一位听声音,似乎是只老鼠。
“水煮了才好!喵!”这边又来了一声猫叫。
“油炸,要油炸!昂嗯,昴!”这回又出了驴叫。
“剁了肉馅作包子!”这一位倒没闹出什么非人动静,只是一阵抓耳挠腮,好像猴子一般。
李禾更惊,心中暗忖:“这些莫不都是修炼成精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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