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蟀可是修成了人形的妖怪,灵智水准还要较大多数人类为高,立刻在神识之中,将那赵佶的打算说给李禾听了。
李禾几乎是在瞬间便想产这么一个将计就计的主意,让金蟀按兵不动,直到明日斗虫时,再突然不败下阵来。
若非李禾刚与诗诗闹了别扭,没了作弄人的心情,赵佶今天输的恐怕就不是区区两件玩意儿了。
金蟀没有得到李禾进一步的指示,复活后,便自顾自的在皇家园子里头玩了起来。
那些得了赵佶宣召的近臣们,都一个个苦着脸,捧着个虫罐进了宫中。
“呵呵,众位卿家不要这么一付愁眉不展的样子嘛,”赵佶一见眼前这几位的面相,刚刚在李禾那里受的气瞬间烟消云散,开口劝道:“赌场之上哪有常胜之理,胜败无常,焉知众位卿家今日没有那鸿运当头的?尽管放手一搏,不知诸位今日谁想拔这头筹啊?”
今天来的这些位,那都是平日里陪着赵佶玩惯了的,哪还不知这位的脾气,一见了他那付小人得志的样子,哪还敢做那出头之鸟,一个个都捧着虫罐欣赏起自己的脚尖儿来。
高俅左右瞅瞅,便向前迈了一步,躬身道:“臣想请教陛下神威!”
“哦?”赵佶颇有些意外的看着高俅,心中奇道:“难道他不知那草莽英雄此时已经到了朕的手里?”
心中虽有疑惑,却是不信高俅家里还能找出胜过那草莽英雄的,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季,正是一虫难求,哪里会一下多出这么些极品王虫来?
赵佶一挥手,又指着那一桌子的赌注,让高俅自己挑选。
高俅扫了一眼那桌子,心头一阵咚咚鼓响,却是有了退堂鼓的意思,可一想到李禾一进家门便莫名其妙说的那些叮嘱,终是把牙一咬,从袖中拿出一叠纸来,道:“这是臣所居府邸(太尉府)的地契,还有臣在开封的几处宅院,宅中所有贵重物品,及其它产业凭契,也都列有清单,还请陛下过目。”
周围那些近臣听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高俅这话儿说的轻巧,却是押上了自己的全付身家,这可是倾家之赌,若是输了……
赵佶也是愕然色变,道:“高卿可是想清楚了?”
“臣若输了,便净身出户!”高俅答得斩钉截铁。
“好,不愧是朕的臣子!朕若输了,这一桌宝物便都是你的!”赵佶把手一拍,将虫罐盖子揭了,道:“朕这斗帅,便叫做草莽英雄!”
“陛下,臣这斗帅,唤作巨脖大将。”
“好!”
“战!”
君臣二人双手距案二目圆睁,却是互不相让地隔着一张赌台瞪着对方,这便是赌桌之上无君臣,二人同时进入了赌徒状态。
“开!”
“开!”
二人异口同声,一旁内侍闻言,一式猿猴摘果,将那斗罐中间的插板拔了出来。
二虫相见,又是鼓着翅膀先来了一番对骂,这才同时弹起,扑向了对方。
只见二虫身躯在空中啪地一撞,骤接即分,同时落到地面。
“嘎?”赵佶眼珠凸出,却仿佛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只见那草莽英雄落到地面的身体,竟是作了两段儿,那巨脖大将脖粗嘴阔,在空中竟将那草莽英雄一嘴两断。
“呼!”高俅大袖一遮,却是暗中擦了额头冷汗,然后便将身子一躬,道:“陛下,臣家中尚有急事,臣先告退!”说罢竟是将那桌布一卷,一桌包了拿起便走。
赵佶还在那发傻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见了赵佶这付样子,那剩下的大臣哪敢再留,一个个都找了借口,纷纷告退出宫。
却见那孤零一人站在那里的赵佶,忽然自言自语道:“这定是上苍假借牛侍卫之手,告诫于朕,朕知错能改,自今日起,朕便戒赌了!”说罢便一脸轻松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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