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弟子,她突然出神,托腮问道:“师父,师伯他什么时候收的竹染啊?”
那个用生命成全了他们的……
其实想也知道,他是生无可恋才会如此,假如琉夏还在,他绝不会罔顾自身性命去换她一魄。
可无论怎样,她的命是他救的,幸福的机会的他给的,他再无转世可能灰飞烟灭于世间,她终归的欠了他的。
回到了四百年前,那么她有没有可能,去挽救他和琉夏的悲剧?去阻止师伯的行为?
看出她心中所想,白子画神情严肃,一下下抚着她的发。
“竹染不是这一年来的,是我们执掌长留后第二届仙剑大会。”
“不要乱想,办不到的。”
花千骨闷闷出声:“嗯。”
他二人自顾说着,场内一阵骚动,这场比赛天山弟子胜了。
弟子三两散开来,白子画拉着出神的花千骨尽量远离人群,又得瞧着别离叶落太远。
她情绪有些低落,耳边白子画在告诫:“以后在外面要时刻警戒,现在不比往常,一定要仔细些,嗯?”
“知道了。”
“反应别那么迟钝。”他故意逗她。
她果然撇嘴:“我哪有迟钝。”
白子画眼角含笑不语,心下却在思索另一件事。
小骨不能离开叶落百丈,看这样子不久的将来叶落肯定会去九重天,到那时,他们要怎么跟去。
叶落并未回亥殿,明日三尊设宴,宴席摆在大殿偏厅,她们帮忙去布置打扫。
大殿来往弟子较少,大多在比赛场地,即便是这样白子画也要处处小心,因为据花千骨觉得,师父这仙姿气质眉眼,太过出众,一眼就能认出,那白巾有点掩耳盗铃给自己找安慰的意思。
不时也有弟子目光诧异看他们,口里念叨着,那个是不是尊上,尊上身旁竟跟着个女子?!
花千骨心里泪流满面,只能希望,这些弟子看到并不敢确定,不会给现在的师父带来什么影响。
白子画倒是比较淡定,但也头疼,他好像给现在的他惹麻烦了。
叶落和另一小姑娘打扫大殿宽阔回廊,他们就在回廊拐角处远远望着。
花千骨心突突直跳,这样像做贼一样,实在是刺激,不好玩。
白子画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古怪白巾硬被他戴出了出尘味道,深拧的眉却出了他内心的浮躁。
想也是,他几时这般狼狈过?
看看身旁的小丫头,感叹,收徒不慎啊。
花千骨无声做着口型:‘晚上赶快去做。’
白子画默默点头。
花千骨专心看着叶落动静,搭在她肩的手忽然收紧,身后气息倏地贴近。
她正欲问怎么了,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她整个僵住,头皮发麻。
“我明记得那卷书被我放在大殿冰丝下面,怎的就不见了,二师兄你看着没有?”
“你的东西一向乱放,我怎会知晓。”
声音冰冷如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