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不同意,抓住她手,面色冷了些许:“感谢?”
若上天是具形的人或物,他早就提剑砍过去了。
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即便苦尽甘来该感谢的也不是上天。
那是他们,耗尽心力争取来的,是该得的,无人可阻的。
把心思寄托在上天,她现在还会在他怀里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否定。
花千骨看他面色,有些不安,惴惴答:“嗯。”
她露出怕的表情,白子画立刻软化,朝她展颜,说了他心中所想。
狂妄的话他不会说,只是听在耳中要满溢而出的安全感将花千骨满满充盈,几乎又要掉下泪来。
是那样吧,她该谢的是他。
谢他收她无助孤女,谢他助她求得仙道,谢他护她一次两次,谢他保她卿卿性命,谢他信她本性不改,谢他爱她如珍如宝。
脖子上挂的是他给的血戯,里面是他的血,她是他的人。
百道天雷,他替她挡去所有伤害。
想及此,花千骨再次痛彻心扉,望向他的眸子一片伤痛,忽然就伸出手去抱住他。
隔着木桶的外沿,这么搂着并不舒服,白子画回抱的很用力。
呼吸间尽是药的苦涩味道,他回神,重新把她放回桶里,整整思绪:“好好泡着,快好了。”
花千骨乖顺点头,许久才又开口:“其实是不公平的,我们……认识的那么早,成亲也最早,可是现在,幽若糖宝都成亲那么多年了,就连汀儿和杀姐姐都快七十年,我们……”
她顿住,没说下去。
总说老夫老妻了,其实他和她,真真正正的在一起,加起来也没有十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