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一看一灯想到‘这一灯大师,精研佛法,父母极为敬重。有些话女儿家不好意思说给父母姐姐,倒是可以和一灯大师讲讲。‘便道:“大师,我在家无趣。思念我杨大哥便想出来走走,听听江湖中可有杨大哥的消息。”说道这脸颊都有些红了,也不知是喝玉峰浆暖意袭来,还是说道心思有些脸红。
一灯世事洞明,见这妮子脸颊红涩,牟晗春意。怎么不知这妮子所想。想了想道:“襄儿,你思念你杨大哥。恩,出来走走也好。但你可知你杨大哥所居何处。”
“不知。”
“那你可是要见他。“
“不知道。”
“哈哈,襄儿。佛法讲的是今生苦来生福。你可知是何意?”
“不知道。“
“我佛曾在灵山脚下,望得山上天边,灿烂夕阳。悟透天道,看破世事。继而成佛。我佛观夕阳悟道,说道,这天下就是一番苦海,我辈中人修的佛法精要,不过为渡这滚滚红尘中无处不在的疾苦。这疾苦又分身体皮囊所受的各种伤病,亲人离去的哀伤之苦,还有那滚滚红尘中度不掉的相思相念之苦。只有修得身心通彻,历便世间万苦,才可享那极乐世界,极乐中没有疾苦,没有病痛,没有相思。修佛与不修佛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会在某时某地观一物悟透。就像我佛看那天边夕阳一般,一念成佛。“一灯感慨的说道。
郭襄望向一灯说道:“那大师可曾悟透这万苦,可见到那夕阳余晖。”
一灯道:“老衲,幼时身居皇室,青年时痴迷武道,又是一国之君。享尽人间富贵,那一年瑛姑抱着幼子,求着老衲相救。老衲却为了名利,没有施以援手。直到弥留之际重逢瑛姑。终是了却心中执念。但这些年悟道停滞不前,虽修多般佛法奈何却不得法门而入。如今年事已高,每日青灯古佛相伴,想来还可念上几年经。多年来,却是始终没见那佛说的夕阳,我这一念怕是不配成佛。”
郭襄道:“大师,往事已矣。既然大师都是了却心中执念,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大师所说的发现,我看也不尽然。瑛姑既然已然故去,大师又何必挂念呢。大师带我看看周老爷子和瑛姑奶奶吧。”
一灯领着郭襄向屋后山去。此时也是有些日渐西斜,黄昏将至。
郭襄看到一座新坟,葬着两人。想来是一灯所立。郭襄献上采摘的一束野花,恭敬的说道:“周老爷子瑛姑奶奶,襄儿来看你们了。”
回过头来,看到夕阳余晖下,一灯那干枯的身形,拖着长长的影子。恍惚间看他嘴角微笑,见他望向天空。顺着他目光所向,夕阳燃烧着云朵,火红火红的。甚是漂亮。
只见一灯大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平地而起,袈裟上所沾染的尘土簌簌而落,悬浮着,双手合十,如坐莲座,好似佛陀一般。映着夕阳,撒下一道道黄色的温暖的光辉。好似亘古般久远又好似只有一瞬便就落地,牵起有些愣愣的郭襄说道:“回了吧。“
晚间茅屋中,一灯说道:“襄儿,老僧刹那得道。怕是还可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也愿为天下苍生再证二十年天道。现如今我欲传你一套佛法,你可愿学?“
郭襄一听,一惊,脱口便道:“大师,我不要当尼姑。那多无趣。“
一灯听后一笑,如弥勒展颜,也不多劝:“襄儿,老衲一生武学传给渔樵耕读四位弟子。但他四人没一人,学老衲的佛法。你还不学,唉,可惜了我这一身佛法。“
郭襄看一灯大师好像有些遗憾,她又不想当尼姑。又不想一灯遗憾,便硬着头皮说道:“那,那你就教我吧。“心道‘我不当尼姑,只要一心向善,也不算辜负大师的佛法。‘
一灯看这妮子,知道她说想。便道:“算了,世事皆是讲究一个缘的。襄儿,老衲多嘴一句,你与杨居士的缘属孽缘,也叫错缘。也就是说你俩最多算有缘无分,不必十分执念。等你长大了,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多谢大师指点。”
“早些休息吧。老衲悟透这一层也想走走这河山,做些善事。明日你我就分别吧。”一灯说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