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声音问,“可知是谁挖出来的?”
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回去路上让人去查看这件事是谁做的。
很快有人回来报,这件事竟然是陶阿罐父子俩干的,原因是隔壁村有一户地主死了儿子。
需要一个女子配*婚。
文氏这个缺得婆婆听对方给五十两银子,恶从胆边生,跟陶阿罐挖出王小草的尸首去卖给那户人家。
正好不止他们两口子打那户人家的主意。
他们两口子刚挖出王小草的棺材板,远处来两个男人,把一个刚刚埋的姑娘挖去卖给了那户人家。
所以王小草的坟就这样破烂不堪暴露在外。
韩一梨听完这次真的是气到想弄死文氏这个恶毒女人,“岂有此理,王氏不管她如何嫌弃,王氏到底是她的儿媳。”
“一个做婆婆的,竟然狠心做到这个地步,文氏,不配为人。”说到最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如果他的奶嬷嬷在这里,他非要奶嬷嬷带人去赏一碗毒药给文氏,省的她继续活着浪费空气。
顾雨显然没想到文氏能为了五十两银子,挖死去的儿媳去卖钱。
此时她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想法,不能让文氏继续活着。
忍住耐心把顾大牛他们的后事处理完,等来一个背着一把桃木剑的道长,重新给王小草选了一个跟顾二牛在一起的位置埋好。
问顾松子:“松子,你爹娘他们的事,都解决完了,我们今天就要回京,你这边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村里。”
家人都死完了,现在只有一个表哥,一个表弟,五个表姐,两个表嫂。
顾松子心里清楚跟顾雨他们走是他现在能选的最好一条出路。
但是他从小在这片土地长大,他不想离开家乡,不想离开父母。
但又想到父母兄弟姐妹全死了,他留在这里无依无靠,一时拿不定主意,道:“姑奶奶,我爹他们虽已经下葬,七日后还要去祭拜他们,我想先留在村里一段时间。”
顾雨知道入土过后的第七日,还需要去山上祭拜。
拿出十两银子说,“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去置办七日后需要的东西。”
顾松子家境一般,存银并不多。
这两日办家人的后事,光买棺材家里的银钱就用完了。
今天办席,银钱还是顾建安,顾建平出的银钱。
眼眶湿润,低着脑袋说,“建安建平爷爷和姑奶,姑老爷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能再拿姑奶奶的银钱了。”
顾松子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遇到这种事没有垮下去,已经算坚强了。
瞧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难得揉揉他乱七八糟的头发,把荷包塞到他手上,“人死不能复生,这十两银子,你拿着吧!”
“不不不,我不能拿。”顾松子眼泪汪汪,摆手说。
顾雨严肃说,“长辈赐,不可辞,快拿着。”接着又说,“我和你祖爷爷他们打算过完中秋节回老家,你这两日先在家处理你没处理完的事,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回老家去。”
先前犹豫要不要带顾大牛他们回去。
现在两房人只剩顾松子一个独苗,顾雨也不忍心让他一个小少年继续漂泊在外。
顾松子是要跟他们回老家认祖归宗的。
顾松子听到顾雨他们中秋节后就要离开,眼泪掉的更凶了。
顾建安有些可怜顾松子的遭遇,学顾雨揉揉他脑袋安抚说,“你还有我们这些族人陪着你,别哭。”
顾松子听闻,这两天一直压制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泉水一样疯狂奔涌出来抱着顾建安哭的一抽一抽的。
顾建平一个大男子,听着顾松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低着头不自觉跟着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