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眼睛越瞪越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任思齐:“他娘的,读书人就是厉害!全中,后来老三在岛上再也立不住脚,带着手下离开了。”
海船迎风破浪,在茫茫大海中行驶,碧海蓝天,微微海风,海鸟在天上自由飞翔,鱼儿时不时从海面跃起。
眼前美景让任思齐觉得心胸开阔,牢狱之灾、退婚之辱所带来的灰暗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直想对着海面大声呐喊。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啊......”
直到喊了个筋疲力尽、声嘶力竭。
喊完后,一身的轻松,感觉自己一下子融入了海船,融入了大海。
船上水手们微笑着看着任思齐,读书人的身份、秀才功名让他们对任思齐有些敬而远之,现在看到任思齐的真情流露,他们忽然觉得秀才也是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的的人,不觉间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中午时分,海船行进到杭州附近海面,海上船只一下子多了起来,海船逆着钱塘江而上,能看到两岸绿色葱葱,江面帆来帆往。
“到了!”随着茅十八的话,就见前方海面上出现一艘三桅帆船。
三根高大的桅杆指向天空,桅杆上并没有升起船帆。帆船首尾高昂、高大如楼,从旁边经过的船只与之相比都要小上一两号,正是茅十八的东家傅春赖以横行江浙海面的“福春号”三桅帆船。此船长九丈八尺,宽两丈一尺,深一丈二尺,前后三根桅杆,最高的一个足有七丈高。
任思齐脑中有着后世的记忆,在后世万吨十万吨巨轮都见过,这艘排水量顶多三四百吨的福春号还引不起他的震撼。而旁边熊二的眼睛已经直了,作为一个北方的流民,他何曾见过这么大的船只?
随着乘坐的海船慢慢靠近,视线由平视变成仰望。当两船相接,从下面向上望去,高大的船舷直如城墙一般。
一道绳梯从福春号船舷放下,茅十八一马当先向上爬去。
登上了福春号甲板,东家傅春已经笑呵呵的等在那里。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傅春拍打着茅十八的肩膀,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听说你在鄞县失了风,我正要设法营救,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逃出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鄞县县衙的监牢太不坚固,不小心就逃了出来。”茅十八.大咧咧的吹着牛皮,边挥手和傅春身后站着的几个船员打招呼。
“十八哥,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火长司马南欣喜地走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茅十八。
“哎呀,又不是娘们,有什么可抱的!”茅十八的话让周围的船员们都笑了起来。
茅十八使劲拍了拍司马南的后背:“好兄弟!”
司马南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人长得偏瘦,皮肤白皙,在一群黝黑的船员里显得很另类。他年少时读过书,能看懂海图,会用牵星术计算航道,做为火长负责着船舶在大海中行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