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裘戎摇头,“我亲自去过事发的哪个拗口,没有任何线索,对方行事很谨慎,杀人清扫过,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就连地上的脚印,都被马拴着树枝扫掉了。
“可恶!”朱珣一拳打在地上,皮肤破裂,顿时渗出血来,他吼道:“不管是谁,我一定要将他们都揪出来。”
裘戎颔首,“此仇必当要报,但现在当务之急,你想将侯爷的棺椁扶回去,先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又道:“天气热,路上行走怕是不易。”
朱珣起身趴在棺椁边看着里面的长兴侯,咬着唇无声的哭着,许久之后才道:“我爹毕生的心愿,就是凭己之力让一方百姓安稳,他死在这里,就葬在这里,从今天起,我们老朱家的祖坟就设在这里!”
“也好。”裘戎点了点头,“侯爷不是拘泥的人,葬在这里他也应该不会反对。”
朱珣跪在一边,从今天起,他朱珣就是这里的人,他发誓,他要将杀他爹的仇人挫骨扬灰,撒在他爹的坟前,生生世世做他爹的守墓人,忏悔,赎罪。
他发誓。
天气炎热,他们并不敢耽搁很久,朱珣重新为长兴侯小殓,拆了外面的衣服,他才看到,锦衣华服下包裹的身体,千疮百孔,一支支箭射中后留下的血洞触目惊心,他能想象出长兴侯死前搏斗的画面。
是的,如果对方不是人多,以长兴侯的武功,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的,只有人多势众才有胜的机会。
朱珣面无表情的给长兴侯重新洗漱,穿衣服,他的动作很细,缓缓的,这是他二十几年来,做的最认真庄重的一件事,用了很久的时间,将衣服抹平整,重新抱紧棺椁,拿了钉子一颗一颗钉好,他抚着棺椁轻声道:“爹,您记得夜里托梦给我,告诉我谁是凶手。”
卫所里外,成千上万的士兵,穿着整齐的铠甲,手握兵器,列阵,但面容上却没有冲锋陷阵的萧杀和视死如归,而是愤慨。
只要一想到一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名将,死在一群不知来路的宵小手中,屈辱便就像洪水,将他们淹没。
“起!”朱珣高喝,捧着灵位披麻戴孝,他面色煞白不比身上的孝衣淡多少,棺椁起徐徐走着,一路白色的钱纸飘散,出了卫所,才看到官道连边百姓矗立,没有人说话,但哭声却震天动地。
京中的百姓永远无法理解,生活在边城的人对守卫戍边将士们感恩的心。
没有他们,他们的家园,随时随地都会被人侵略,他们会成为奴隶,世世代代受外族人的践踏和奴役。
所以他们来送长兴侯,发自内心的敬重和不舍。
朱珣朝众人行礼,摇摇欲坠撑着最后一口气,棺椁停下,入葬坑,他撒了第一把土,跪在坟前磕头,头撞在地面咚咚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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