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了前因后果,但见他此等行径,比妖魔还甚,不由的怒斥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本。
似你这等举动,休说报仇过份、违王法、犯天条,种种不合之处。
单说你倚仗些小道术,欺凌手无寸铁、不知道法的平民,这等可丑可耻的事,直把我们道教中的脸面,都丢完了。
再说以法术对付常人,只能用以救人济世。
若用于杀人,除非其人身犯大罪,王法未加,而后尚有为害地方之处。
既不可以理喻,只好暂破杀戒,为民除害,所杀亦以少为贵。
多残物命,已伤天和,何况你不管老弱妇孺一并杀之。
还鞭尸泄愤,这是何等残暴之事?
常人如此,已该杀有余辜。若以修道之人,利用道法如此残暴,正该加倍治罪。
因为照你这等行事,大凡稍通法术之人,简直可以杀尽天下人民。
我辈修道之人,真成了天下人民的刽子手,此风一长,只怕道教要消灭了。”
费长房此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见他反过来指责自己报仇,忍不住怒喝道:“他们杀了贞娘,我来报仇又有什么错?
难道我的贞娘,我的孩子,就该被他们杀死吗?”
杨戬冷哼一声道:“你因眼见自己的妻子受人侮辱,自杀身亡,愤而出此,其情也似可原。
再如你说,此辈决没好人,杀了他们,也可为地方除害,听来也似有理。
殊不知人民犯法,本归官中治理。
我辈方外之人,横身加入,已属越职违法。
像你这等意思,简直是凡修道之人,都有干涉时政的权柄。
试问天地生人,为什么不把政治之权,付与道教中人,不更直截了当,省却许多冤枉。
为什么还要设官立职,并设天子以主其事呢?
即吾辈不得已而与闻人事,总以多做好事为宜。那些杀人放火的野蛮勾当,决不是我们应为的事。
你既然杀了许多人,还鞭尸泄愤,又要冒这为众除害的美名,尤其近于大言不惭,简直是毫无道理,不必置论。
再就你自己的事情而言,大凡为恶之人,必有一个魁首。
魁首之外,也有被迫而来,也有被诱而致,也有出于种种不得已的事情,勉强附和,决非完全都是恶人。
官中捕到大批盗犯,为什么不马上并诛,也要细细审问一番?
正因为盗中并不全是恶不可赦的人,而恶人之中,又有主从之分,轻重之别。
苟可削减,终得破格周全,予以自新之路,决没像你那样不分首从,不别轻重,一味加以诛戮之理。”
“真君请息怒。”
正当费长房还要再开口反驳,数道华光落下,显出铁拐李、灵青等人的身影来。
原来灵青等人正在各地降妖除魔,没有在意费长房这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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