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却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所谓命数之上呢？”

徐北悠没有说话，默默坐回蒲团上，紧闭双眼，似乎不想再搭理洪洗象。

洪洗象见状，也只能是耸了耸肩膀，随即说道：“其实王仙芝有一点做的不错，他以武帝城压人间武道气运，以免让天门之内的那些天人窃取人间气运。”

徐北悠睁开眼睛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我听说了，你想以北凉压剑道气运的想法，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是也很有气魄。”

洪洗象看着徐北悠，忽然笑起来说道：“所以，你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你终于肯说出你深夜到访的目的了？”

徐北悠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道：“有屁快放，有事说事，磨蹭什么？”

洪洗象苦笑道：“你这性子有时候真的和徐凤年一模一样啊！”

徐北悠不置可否，淡淡道：“我是他大哥，你觉得我们能不像？”

“说的也是。”

洪洗象点了点头，目光闪烁的说道：“你可知整个天下，包括北莽在内，一共有十二道气运龙脉？”

徐北悠没有说话，但是一颗平静的心，不知为何却莫名跳动起来。

洪洗象沉吟片刻，慢条斯理说道：“有着气运龙脉，天门内的那些人就可以左右凡间皇朝的气运，就像当初龙虎山那位赵黄巢一直垂钓龙气反哺离阳皇室那般。”

徐北悠皱眉，问道：“你想说斩掉这些气运龙脉，天门内的那些天人就不能左右人间气运了？”

“你还真是聪明，虽然说的不完全对，但也相差不远了。”

洪洗象点了点头，旋即笑眯眯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跟你说这些？”

徐北悠盯着洪洗象半晌，淡淡说道：“因为你当初就打算这么干。”

听见徐北悠一针见血的回答，洪洗象哈哈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说道：“难怪你这么年轻，就能修炼到这种境界，这等智慧确实不是寻常人能及，你猜的没错，当初我的确就想过这么做，但是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徐北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洪洗象。

洪洗象也收敛笑容，神情郑重道：“一旦斩断人间所有的气运龙脉，天门内的那些天人会疯掉，到时候说不准便是百万天人齐下人间的局面。”

“不管有多少天人，下来多少，斩多少！”

徐北悠淡淡说道：“若真有那一天，我倒还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配称之为‘天’。”

“你不怕吗？”

洪洗象有些愕然道：“到时候凡间武道被毁，天门内的天人降临人间，你拿什么去抵挡？”

徐北悠淡淡说道：“我手中有剑，自可护佑苍生！”

洪洗象怔怔地看了他许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可惜，当年在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没有遇见你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