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错不放过!”喘气的马被绳索勒着,车轴与车轴之间用绳索捆绑。
车架掀开,包铁立板竖起,金属轴承的转动声,已近在咫尺,快速,精密。
“射!!”似乎听见动静,烟雾中传来一声嘶哑的命令,陡然就是尖锐的呼啸,似是密密麻麻的蝗虫,或者是如蜜蜂一样的嗡嗡声,从耳畔擦过。
霎时溅起一片血花,迎面割麦子一样倒下一片。
“可恨”
只有亲自面临,才知道战场的残酷,曹易颜冰冷着脸,拉弓,弦应,只听噗一声,一个侍卫额上中箭,当即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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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可立刻,十几发弩矢呼啸而来。
曹易颜侧身,但身侧倒下一排。
“国家之力”
“居然带了那么多弩!”
曹易颜心中一疼,黑衣人都是大军里选出来精锐,武功,忠诚都无可挑剔。
可国家的力量就是宁可浪费一千弩矢,不可放过一个敌人。
有烟雾瞄不准?
无所谓,对着射来方向乱射就是了,车弩阵,就是这样用。
“就算这样也只能冲!”
曹易颜抬眼看向天色,烟气滚滚,云层厚重。
“万望皇天庇佑,千万别下雨熄灭火阵就好……”
“噗”一声,几乎就在瞬间,曹易颜忽然胸前一紧,被亲卫撞开。
亲卫胳膊中了一矢,血液溅开。
神射手!
“死!”
大怒下,他反手拉动,射了回去,脱手的矢羽,射入烟雾之中。
钱府
门板窗台都被拆下,推出去当成栅栏。
只余下内室。
“杀!”呼喊,刀兵震动天际,最贴近的甲士坐地,大盾树立在身前,一动不动。
任凭外面死伤,也没有擅离职位。
只隔着短短十几步,钱府之内,已有不少伤兵退下。
有人在不断进进出出,运送着东西,又搬运回来尸首,就算伤兵,身带刀伤箭孔,浑身都是血污,却半点不敢松懈,提着刀站预备着作战。
“真像!”高泽盯扫着看,却有点恍惚,这和不久前宫内,却是一模一样。
他有些心惊,不由看了看皇帝。
少年皇帝坐着,带着点微笑,雪白里子翻着,正静静啜茶,啜完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好像寻找着,又回转过来。
这神态,几乎和老皇帝重叠。
临危不惧,处置从容。
“这就是天家,皇天待之何其厚矣!”
高泽也读过历史,却知道这并不是常见,相反,这才是非常罕见的事。
除开国皇帝,历代杀人谈笑之间,但是真临了兵阵,十个皇帝有七八个裤裆不湿就是明君了。
可所谓“平时龙凤天表,遇事不如袁绍”
“也许,过厚了些”
想起齐王就刎之刚烈,高泽也不由胡思乱想,突然之间,有人轻声禀告,他站起身。
“陛下,钱大人似乎不行了”
外面杀声传来,钱夫人和钱老夫人心慌不安看着外面,又仰天祈祷。
床榻上,钱圩悠悠睁开眼,艰难翻动着身体。
“峰儿……快……快……”
“快……进宫……”
他似乎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眼中流泪,呼吸困难。
房间里幽暗一片。
“夫君,你终于醒了。”钱夫人扑上前,握着他的手:“出大事了,夫君,外面都是贼人!”
“陛下呢?!”钱圩似乎完全清醒过来了。
“陛下就在府里,就在这里!”
钱夫人大哭着,扶着他的身体。
“不好,是贼人陷阱!”听见这话,听着外面杀声,钱圩瞪大双目,竟然直接坐起身,就要去摸刀,可伸手只是两寸,手就沉重落了下去。
“不,夫君,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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