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退烧药,蔺向川几次给辛尔量体温,体温始终都没有降下去。
他耳畔,是她断断续续的哭声。
是那种肝肠寸断,噎噎咽咽的声音。
虽不是掷地有声,足以他震耳欲聋。
偶尔还伴着呢喃。
一次次刺痛他的心。
这段时间他不但控制不了自己情绪,还忽视了辛尔,竟然不知她藏起来的悲恸竟然将他完全淹没。
蔺向川拨打急救,就算辛尔眼含热泪抓住他的手摇头说讨厌医院,他也不能够让她留在家中。
整整一宿,他守在病床边不曾合眼。
辛尔做噩梦,也不顾打点滴的手,蜷缩着身子哭泣。
蔺向川一次又一次让她睡得舒坦,一次又一次握紧她的手安抚。
病的人是她,也是他。
天亮时分,玻璃窗被雨滴敲响。
蔺向川听着雨声注视辛尔的睡颜,后半夜她才睡得安心,他紧张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
医生来查房,蔺向川随着他一起出去说话。
蔺向川和辛尔算是人民第一医院医护人员都能够认出来的人物。
医生们每每看到辛尔的状态变化,能够百分之六十判断她存在某种很严重的心理障碍。
听到“需要心理疏导”几个字,蔺向川双眉紧蹙,再回病房,面色一寸寸变得冷峻。
他突然不敢去握她的手。
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爱。
良久,窗外的雨停了,玻璃窗明净如初。
昏暗的远空被一抹抹亮光刺破。
光线顺着玻璃投射进来,落在辛尔面颊上,柔光轻盈,显得她愈发楚楚动人。
蔺向川半低垂头,惭愧自责,额前突然多出一只手。
她轻碰他,也就一下。
“向川……”
辛尔想知道蔺向川是不是守了一夜,蔺向川抬头那双猩红双眸瞬间触碰她的心弦。
她知道他哭了,或许还不止一次,偏过头不让他难为情。
“等你退烧了,我就带你回家。”
等轮椅转过去蔺向川才说话,每个字都带着深情。
辛尔高烧住院的事,蔺向川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坐着轮椅照顾她两天。
按照约定那样,医生说可以出院,他才联系威廉,开车送他们回繁花十里,23号别墅。
原本属于蔺向川的主卧成了辛尔的房间,隔壁客房腾出来给兜兜。
她和它的行李,他早已安排妥当。
包括心理医生。
辛尔同医生交谈时,蔺向川的神情不自觉凝重,却又期待着什么。
比如医生会说:嗯,情况不太糟。
又比如她的笑。
他好久都没有看到她嘴角自然而然扯动,灵动的眸子盛满欣喜的模样。
门开,先走出来的人是医生。
蔺向川立马推着轮椅滑过去。
医生知道他在意结果,笑容满面,“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单独相处,做些让你们开心的事,我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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