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尔轻轻捏蔺向川手指头,“我们就试试吧。不如,就明天吧?”
平时辛尔每天睡前都会给蔺向川做腿部按摩,她希望针灸能够对向川有用。
次日一早,辛尔开车送蔺向川去中医馆。
老中医一头银色,面色却是极好,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抖擞,待人又十分直爽。
恰恰如此,辛尔整颗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生怕老中医说出他们难以接受的大实话。
“这么说吧,曾经有个小伙子比你的腿还要严重,还是被我给医好。
你们小两口要是信我,定期找我。”
说话间老中医将写了电话号的纸条放在桌上,“小夏很少给我介绍病人,不能够丢了我这个老脸。”
辛尔感激不尽,鞠躬道谢,“我们一定会的。”
近一点钟,两人离开中医馆。
辛尔停在附近的花店,精心挑选了几支无尽夏。
有一抹仙色相伴,心情总会不一样。
蔺向川也喜欢无尽夏,打趣辛尔后院的月季什么时候失宠。
辛尔笑,“乱说,我还是最喜欢月季。向川,我还要去一趟定制店,给你拿西装。”
明天付为国的国画画展开展,辛尔特意给他预定了一套绣有小雏菊的黑色西装。
衣服穿在蔺向川身上才拥有灵魂。
辛尔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优雅,矜贵。”
蔺向川掩面扭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痴了?”
“有吗?我要是一眼都不看你,你难道不伤心?”
蔺向川当然会,“我错了。”她说什么都对,他不反驳。
画展早上九点半开展,地址在星湖,各个展厅全都是浓重的国风。
辛尔盛装出席,推着蔺向川的轮椅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简单讲了几句开场白。
主要人物还是付为国。
为了这场画展,他准备近三千字致辞。
末尾,他着重感谢他的干外孙女辛尔。
掌声淹没整栋楼宇。
在场的人里面不乏付为国的学生,也有辛尔的画粉。
付为国同学生们畅聊,找机会寻辛尔,望着蔺向川微笑。
“能够看见你们一起出现,我甚是欣慰。”
蔺向川伸出手与付为国握手,“付老师,原谅我现在才光明正大的跟您说话。”
付为国都懂,笑呵呵摇头,“还不够,以后让小尔多带你去我那儿坐坐,陪我逗逗鹦鹉,下下棋,这样我才原谅你啊,向川。”
蔺向川牵起嘴角笑得诚心诚意,“自然,我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您。”
付为国有很多老朋友来捧场,他亲自去招待,辛尔欣然望着他老人家的背影,不自觉按了按蔺向川肩膀。
“除了你和昭儿,付爷爷是最疼爱我的。他现在没办法再画画了,心里一定藏着说不出的痛。”
蔺向川抬手拖过她的手,“凡事都有力所不及的时候,服老不是坏事,顺其自然,付老师有大智慧,你不要担心。”
“嗯,你说得没错。”辛尔推着轮椅到电梯,下六楼,叮一声,电梯打开。
夏树还有李木子和付昭、程又洲整整齐齐站在门外。
每个人怀里都捧着一种颜色的小雏菊。
就跟商量好似的。
“辛尔姐,我特意来看望你,这是送给你的白色小雏菊,你最爱的。”
李木子眼窝浅,抱住辛尔瞬间哭成泪人,“辛尔姐我一早就想来的,家里事太多,现在才抽出空。”
夏树买的白色小雏菊,半道被李木子强行交换。
付昭和程又洲也只是被迫接受李木子和夏树的安排,心里都觉得这俩有点幼稚。
来点实际的不好吗?
画展一结束,付昭怂恿蔺向川请客,拉着大伙儿去找附近最高档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