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矮墙外,一伙彪悍的汉子,正依托墙体和铁栅栏门,向院中射击。这伙人不同于阴柔的法国男人,几乎全部留着硬扎扎的络腮胡子,满头短发也是又黑又硬,造型颇为阳刚。手中的枪支很不统一,大多是民用版的连发改制,以AK系为主,也有短筒散弹枪和手枪。着装倒是十分统一,全部都是深灰色运动套装,袖子上带经典三道杠那种。
酒庄二楼的一扇窗被推开,伸出一支手持式电喇叭,“拉巴迪!你疯了吗?你以为就凭这几个垃圾,可以和我扳手腕?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帝的恩赐。再不滚开,你会后悔的!”
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汉子停止了射击,他也是络腮胡子,穿着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年纪稍长。他一伸手,身后的人立即从车里取出一只更大的喇叭,体积大一倍,声音大两倍!“你和你的上帝见鬼去吧!安拉是唯一的真神!”此话一出,全体络腮胡兴奋地大叫,又是一排子弹射了过去,酒庄窗户碎了七八扇。
管家去拉佛朗索瓦,被一把推开,继续喊道,“你们这些波斯臭猪,应该把你们全部送回伊朗。不,还是直接送回地狱吧!”
头发花白的拉巴迪几乎是怒吼着回道,“你们这些愚蠢的高卢公鸡,只会咕咕叫的软蛋!我们伊朗民工为你们挖了一百年的地铁和下水道,你们给了我们什么?绿卡的承诺呢?全都是放屁!”其他汉子听了这话,更加的愤怒,枪声大作,又是一阵扫射。酒庄的石墙上,满是弹孔,岩石碎屑迸溅的到处都是,和碎玻璃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管家颤抖着劝说,“先生,我们要不要把阿方斯叫回来?”佛朗索瓦镇定地说,“不。他在城里比在这儿更有用。让楼下的人都坚持住,只要他们往里冲,就狠狠打。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出去。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他们的火力无法持久。”
拉巴迪也意识到这一点,指挥大家按住火力,尽量多用单发不要三连点射,瞄准了再打。在短暂的枪声间隙,又传来佛朗索瓦的声音,“拉巴迪,你今天是来宣泄关于绿卡的愤怒吗?那你来错地方了,应该去市政厅示威。来骚扰我算什么本事?”
“你这头不长毛的猪,难道忘了吗?你们抢走了我尊贵的东方客人!如果不把他交还,就拆掉你的酒庄!如果他掉一根毛,就拔光你的葡萄!”和以往一样,每次老大一喊完,众络腮胡就射出一排子弹增强威势,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管家捂着电话,“先生,于贝尔警长问葡萄园这边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来巡逻一下?”佛朗索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说我们在围猎野猪,改天请他来吃肉。还有阿,明天送一箱粉红酒过去,他喜欢清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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