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身影一闪而逝,一息的功夫,南天一已经跃入后堂之中,只见沈洛儿踉跄后退,忙扶住她。
此刻,沈洛儿小脸儿煞白,指着前方。
循着方向看去,南天一眼中一缩,只见那边的横梁上用一根长绳吊着,晃晃悠悠,赫然是一个人。
那人是一名消瘦的中年汉子,尖细的脸颊,鹰钩鼻,脖颈挂着个绳套,面色异常惨白,毫无血色,一副已经死去多时的模样。
南天一拍拍沈洛儿的肩膀,正要过去查看一二,却突然挺住了脚步,面色微冷。
“阁下就不要装神弄鬼了!”
就在刚才,南天一感知到一丝微弱的气息,虽然极其微弱,但十分磅礴有力,显然此人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
“嘎嘎嘎……”
只见那人豁然睁眼,竟就那样吊着,发出阴桀的怪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还能见到这么可人的女娃娃,在大餐来之前,倒是可以来个开胃小菜,不错,不错。”
阴桀男子身形一动,挣脱了绳套,落在地上,扭了扭脖子,无视了南天一,两眼直勾勾的看向沈洛儿。
看的沈洛儿身都不舒服,不由往南天一身后缩了缩。
南天一面色微沉,道:“阁下太过无礼了些吧!”
阴桀男子将贪婪的目光从沈洛儿处收回,看向南天一怪笑道:“怎么?老子看看还不行了,嘎嘎,不过可惜的是穿着衣服,待会儿,老子倒要看看不穿衣服的美人儿……”
南天一眼中露出一丝寒芒,道:“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了。”
阴桀男子邪邪一笑,道:“嘿嘿!送上门的美人,我采花雀若不享用,不是太过可惜了么!”
南天一还未说话,沈洛儿已经失声,惊声道:“采花雀?你是那个淫贼……”
采花雀,是北地最为闻名的一个采花大盗。
其人武功极高,是一名圣品高手,在北地肆意妄为,数十年来,被其迫害的良家女子不下千人。
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对其进行追捕过,但却是没有什么结果。
采花雀极其的奸滑,往往在一地犯案之后,就立刻抽身离去,远远逃遁,并且他的轻功身法堪称绝顶,即使能堵住,也很难抓到人。
并且此人精通下毒易容之术,面容变化万千,狡诈阴险,其手段往往让人防不胜防,很多武林人士和朝廷高手都折在了他的手下。
最为震动江湖的就是,采花雀曾暗中下毒,袭杀了追捕他的“五州名捕”乾雨行。
乾雨行也是一名圣品高手,在降龙伏虎拳的基础上,自创百兽拳,其意其形,变化莫测,而威力也更盛三分。
并
且他还是五州总捕头,数十年来,被其擒拿击杀的匪徒恶盗不计其数,铁面无私,一生为公,虽身在公家,可走到哪里,江湖人士也要敬其三分。
但就是这样的人物,竟在疏忽之下,被采花雀给暗害了。
当时此事一出,可谓是江湖震动,朝廷震怒,随即派出了大量高手,围杀采花雀,经过一个月的围捕,据说终于在风屏山上,被朝廷高手合力击杀。
但采花雀又为什么没有死?其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些对南天一来说,不重要,也不是南天一需要考虑的,但既然知道是个采花贼,那就送他一程吧!
南天一的手搭在了剑柄上,慢慢拔剑,与以往不同,速度很慢很缓,似是在做一件很认真的事。
白泽剑身慢慢的出鞘,锋芒渐露,却又徐徐而出,尽敛那璀璨光华。
“嘎嘎……怎么?听到老子的大名,你小子的剑都不敢拔出来了。”
阴桀男子桀桀怪笑,颇感兴趣的看着南天一,对南天一的拔剑的动作也不阻止,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那神情就像猫戏老鼠一般,双手环胸,脸上满是嘲弄之意,眼光还不时的暼向沈洛儿,目中闪烁着淫光。
“小子,这样吧!只要你现在给老子跪下,再磕上一百个响头,那……”
话语至此,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上露出了惊恐,难以置信……
因为南天一的剑已经完拔出来了,几乎在剑尖抽离鞘身的那一瞬,整个屋内霎时被灿焕的剑光所照亮。
在这寒冬之中,一剑生华,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暖意,似是初春已至。
下一瞬,一挂银色长河悬落而下,照亮了昏暗的古庙,是那无边的剑气,流星火雨般,笼罩住了阴桀男子。
待光华散去,劲气尽收,墙面上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灌溉而入,而那阴桀男子却没了踪迹。
地上留有一滩血迹,红渍刺眼,并随着滴落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外。
“跑了么!”
南天一喃喃低语,收剑归鞘,却没有去追。
一来因为若放沈洛儿一人在此,实在是不放心,在这荒山野庙,谁知会有什么意外。
二来是因为自己还受着伤,当日青衣盟内,秦重那三刀的确霸道非常,时至今日,体内伤势仍未尽数恢复。
刚才阴桀男子突然爆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竟能及时反应过来,并从南天一剑下逃脱,身法堪称一绝。
“好了,阿猫阿狗的都赶跑了,收拾收拾,休息一下。”
拍了拍仍为那一剑发怔的沈洛儿,南天一轻笑道。
本以为接下来就无事了,却不想,才过了稍倾,从庙外又来了一人。
那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一个倾国倾城,妖娆无比的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