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羽心里也跟沈洛儿想的差不多,自己初入江湖,本着多听多看的原则,所以一切以南天一为主,绝不乱发言。
再者,自己也从未走过远门,所以就只想着跟着南天一走总没错,谁知这位也不靠谱。
发消息走错了路,往回返的路上还多亏了夜轻舞不断指正方向,否则现在都不知道到了哪里。
夜轻舞却是心情愉悦,一路上靠着自己不断指正,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顺便看看南天一那吃瘪的样子,却感觉颇为有趣。
车夫这时道:“前面就是齐丰镇了,若是几位客官欲要停歇,可以在那里的客栈住宿几天。”
南天一想了想道:“那我们能否在前面的村镇里寻条船,大不了再多加些银子,这样可行?”
车夫驾着车,闻此连连摇头道:“怕是很难,这一片的村镇都严守习俗,即使有人动心也不敢坏了规矩,毕竟不是一家一户的事情。”
这时,沈洛儿饶有兴趣的问道:“大叔,这里是在办什么庆典么?”
车夫面色微微变了变,然后道:“倒不是什么庆典,只是每年都有个河神祭罢了。”
“河神祭?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大叔你去过那河神祭吗?”沈洛儿来了兴趣。
车夫摇头道:“那河神祭向来不让除了他们本地之外的人参与,而且我对那也不感兴趣,从来没有去过。”
说到这里,车夫的声音压低了些,神秘道:“而且,他们这河神祭每次还要用活人祭祀,唉!真是造孽啊!”
沈洛儿掩口惊声道:“怎么会!”
梅子羽也道:“如今怎么该会有残忍的行径,难道官府就不制止吗?”
夜轻舞也眉头一皱,微微侧目。
车夫叹道:“官府可管不了这等事,毕竟不是一村一镇之事,这里涉及到附近好几个县的人,又是地方习俗,官府又哪里管得了。”
南天一闻此有些了然,就如官府的规矩管不了地方宗祠一样,一族一祠往往都能设立私刑。
正如国有国法,族有族规,在他们的地方上,若是乱了规矩,族规甚至能判人的生死,甚至官府都不好管。
一方族老甚至比官府还顶用,不单单是威信的原因,还因为那是祖宗的规矩,是铁律,是早已祖祖辈辈印在他们心中的一道枷锁。
再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知县,一方官员若硬要插手地方习俗,怕是难落好果,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又怎么会去做。
车夫继续道:“早些年,新来了个知县,也曾派人去管过,但去办事的差役全被人给打跑了,事情最后好像还闹到了府里,但也是不了了之。”
南天一道:“听老哥的话,看来您是不信这个的。”
车夫笑道:“也不能说不信吧!只是觉得这河神祭要以活人为祭品实在太过残忍了些,咱们这种小门户又哪里去管这些,平常也就当个谈资说道说道罢了!”
南天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而沈洛儿整个人变得郁郁不乐,显得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梅子羽轻叹道:“没想到,时至今日,竟还有这等荒唐的事情。”
夜轻舞倒是有些见多不怪,徐徐道:“这种类似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不同地方的习俗自然也不同,衍生出的就是各自信奉的野神之流。”
“一方神庇一方人,也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就有他们独自信奉的什么山精鬼怪之流。”
“在古时,还没有王朝更替,只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部落,那时候以人为祭倒是常见,如今却是很少有人拿活人祭祀了。”
梅子羽面色复杂道:“这等事我也曾在书中见到过,只以为是愚昧无知,尚未开化之地才有,没想到在这繁华北地还存在此等淫祀。”
沈洛儿扯了扯南天一的衣角,咬着嘴唇小声道:“大哥,这件事咱们能不能……”
南天一明白沈洛儿的意思,但摇了摇头无奈道:“这种事,怕是无能为力。”
若是江湖恩仇,那自然快意方便,但是这种地方上的事却不是自己一个江湖人能管得了的了。
里面涉及的到的很多,这种事最好是地方官府来办,自己却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拿着剑挨个架在他们脖子上,强制性逼迫让他们停止这种祭祀。
沈洛儿不由默然,也知道这种是不可能办到,但心中就是郁郁不乐。
南天一轻叹一声,并未再开口,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奈,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像这等淫祀,古来有之,虽常常有禁,但也不能杜绝,人力有穷时,有些事情也只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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