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五垂了垂头,也不敢说什么了。
其实,哪个家里没有万贯家财,产业更是众多,但是失去了兵权,那就像是无根之水,失去了根本。
勋贵之所以是勋贵,正因为手里掌兵,这样腰杆才能挺得起来,也是他们的依靠,立身之本。
若是没了兵权,那不就任人宰割了么,甚至文官都能踩上一脚。
但是,这是陛下的旨意,已经无法更改了,自己这些人过来只是为了谋条路,更是心中不甘
自己祖辈打伤打死的,那是应得的,但是现在说收走就收走了,这怎么行。
而如今,武将勋贵中以辅国公为最,正该寻他来主持大局才行。
但现在看来,却是要失望了。
“你们其余几个也一样,家里产业那么多,难道还能饿死不成,若是心中真有志气的,那就凭自己的本事。”
季丘北叹道:“你们去吧!老夫也乏了,好自为之!”
说着,就闭上了眼,不再看几人。
几人愣了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没得办法,只能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季元真走了进来。
“父亲,您……”
季丘北缓缓睁眼:道“你是想问,老夫有没有应诺他们什么吧!”
季元真点头道:“是啊!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已经铁了心要改革京营,这是大势,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的。”
陛下的决心,有心人都能察觉到,任何挡在路上的绊脚石,定然会被处理掉。
而父亲面对老部下,就怕一心软,万一答应了什么,那就难做了。
此外,季元真也知道此事的推动,也有父亲的出力,要是再去陛下那里说情,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季丘北叹道:“老夫当然知道,但怎么也得见一面,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自然就是要做到底的,甚至那裁撤的名单里,很多人还是老夫加进去的。”
季元真睁大了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本担心父亲碍于情面,会做什么不该的事,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季丘北起身道:“京营糜烂,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了,南方那些蹦跶的,得有人平了,这就需要兵。”
“原本,老夫的设想人从两边调动兵马去平乱,但是没想到草原渐乱,而北元出了那么一档子事,不得不暂停下来,所以只能是从京营入手了。”
“而且老夫能感觉到,陛下的意思是想掌控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兵马,元真呐!若是有机会,你也带兵出去练练,不求多么强盛,到夜不能堕了咱们几代的名声。”
季元真点头应道:“是,若是有那种机会话,定然不会放过。”
其实,季元真在朝中这么多年,很多事情也能看到,当今陛下是想做中兴之主,所以接下来少不了一番大刀阔斧。
接下来,将与以前的时期不同了,优胜劣汰,只有强者才能立在军中,虽然以辅国公府的实力,不会有人小觑,但是却少不了边缘化。
这时,就需要自己去争取了。
不过,这对季元真来说也是个机会,否则总是活在父辈的阴影下,无法展翅高飞,这不是季元真想要的。
在这大势之下,有的人能看清局势,有的人则是心有不甘,一旦埋下了隐患,就总有爆发的时候。
想到这里,季元真担忧道:“父亲,我看他们不像是太甘心的样子,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那……”
季丘北淡淡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季丘北负手而立,仰头看向天空,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