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燕庄主要办事,我就先走一步,还望以后能有见面的时候。”
公孙洋打个哈哈,话中带有几分深意的,随后第一个带人往外走去。
有了带头的人,其余的人也开始忙不迭的往外走,有的人默然不语,有的还放几句狠话。
而那和尚也只是说了句少做杀孽,就随着人流隐了出去,倒是那个老道神神叨叨的,不时看向南天一,面色怪异,嘟囔着什么,到最后也是走了出去。
半刻钟后,偌大一个厅内,只剩南天一与沈洛儿,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磨刀霍霍的燕北豪等人。
“杀!”
燕北豪一声冷喝,其手下数十人齐齐而动,提刀杀向南天一。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南天一轻笑一声,将沈洛儿护在身后。
说罢,手中长剑如龙,洒出一片耀眼剑芒,寒锋乍现,寒彻无情。
只见南天一原地不动,手中长剑仿佛活了过来,如一条银白游龙,绕身飞腾,周身丈许之内,任何人无法近身。
燕北豪的手下,转眼间就已然折了数人,胸间纷纷染血,血洒一片。
燕北豪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心里都在滴血,这些都是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下属,是燕九庄的底蕴,也是以后打下更大基业的基础,如今却被人如同宰鸡屠狗般杀掉。
“还不出手!”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燕北豪向厉容暴喝道。
厉容咬牙道:“只有抓住那个女孩儿,咱们才能有活路!”
“聒噪!”
南天一横了厉容一眼,冷冷出声。
一手搂住沈洛儿的细腰,将其抱在怀里,脚下生风,向厉容杀去。
“快,快,拦住他!”
厉容见此,霎时惶然变色,脚下蹒跚,身形不断退后,口中急慌慌的向周围手下命令道。
“保护少爷!”
一名青衣刀客大喝,周围十数人顿时挥刀挺进,护住了厉容。
这些青衣刀客悍不畏死,进退有序。
但却是枉然,一剑之下,刀断人亡。
一剑之下,杀人如杀鸡!
十数息之后,青衣刀客已被尽数斩杀,皆是一剑而亡。
“燕庄主……救我……”
此时厉容早已肝胆欲裂,两股战战,哪里还有刚才指点江山,蔑视群豪的威风。
“你……你不敢……不能杀我……我是青衣盟……我爹是……”
看着愈来愈近的南天一,看着那滴血的剑锋,厉容面容扭曲,踉跄后退,最后瘫倒在地,牙龈打颤,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这副不堪的模样,南天一也不想再看下去,挥手一剑,将其枭首,耳边顿时清净了许多。
“燕庄主,该你了!”
一句话,直让燕北豪如坠冰窟。
…………
庄外。
一群武林人三五成堆的聚在那里,皆是紧盯大门,议论纷纷。
“你们说,谁能出来?”
“不知道,要不你进去看看……”
“我可不敢,不过,这是要出大事了。”
“会不会两败俱伤……哎哎?我先声明,我只是说说,可没别的心思……”
“嘿,是啊,说说又怕什么……”
“……”
公孙洋等人则是站在最前,一群江湖名士凑在一起。
“阿弥陀佛!又是无数的性命!”普宁大师低垂着锃亮的光头,抚着念珠,悲天悯人的念着佛号。
公孙洋一旁劝道:“大师仁心,但奈何这件事情太过复杂,我等身后背负太多人的性命,贸然参与,唉!也是不妥。”
“对极,对极,公孙堂主说的对啊!”
“唉!奈何有心无力啊!”
“青衣盟势大,总得为家人想想……”
一旁又是一群人找着借口,进行开脱。
“噗嗤!笑死奴家了,咯咯……真是一群铁骨铮铮的汉子!”
却是夜梵音在一旁忍俊不禁,娇笑连连,曼妙的身姿花枝招展,裙带微动,又带起一片雪白,看的人人心神摇曳。
“夜梵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不过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羞与为伍!”
闻言,刚才开口的一些人顿时恼羞成怒。
夜梵音却是不以为然,眼中丝毫不掩讥讽,咯咯笑道:“咯咯……怎么?一群道貌岸然之徒,还不许人家说说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怒,场面正要失控间,燕九庄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场间,众人仿佛被扼住咽喉,顿时安静下来,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南天一与沈洛儿走了出来。
衣襟间不染一丝血迹,就这样缓缓的拾级而下,所到之处,众人下意识的向两边闪避,就这样一步一步从群雄间走过。
直到两人的身影都已消失,众人还在怔怔出神。
待反应过来后,人们才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虽早已有了准备,但下一刻在庄内所见,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正厅处,燕北豪被自己的长刀钉在主位上,鲜血顺着座位流下,两眼圆瞪,死不瞑目。
厅内更是尸横一片,宛若森罗地狱。
正厅的墙上,用血迹龙飞凤舞的写着十几个大字,众人看了,不由羞怒万分。
“尝闻北地多俊杰,满座却无一男儿——南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