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仲文放走了乙支文德,心中不安,便上书给杨广,说自己粮草将近,欲要返还。
这纯粹是废话,所有粮食都埋在逃亡的地下了,粮食够用才怪。
“来人,速去调遣精锐,将那乙支文德追回来!”于仲文听了侍卫回禀,越加感觉不妙,便要派人将乙支文德追回来。此时乙支文德刚刚过鸭绿江,追之不晚。
中军大帐,于仲文正在调兵遣将,却见大帐猛然掀开,刘士龙走了进来:“大将军不可,乙支文德乃是高句丽使者……。”
于仲文心中燥怒,怒斥道:“此乃中军大帐,岂能容人随意进出,来人……还不速速与我赶出去。”
有士兵上前驱赶刘士龙,却见刘士龙大怒:“于仲文,尓敢!”
于仲文摆摆手,不顾刘士龙破口大骂,将其赶了出去。
一边宇文述道:“咱们去追乙支文德怕是不妥,若高丽有埋伏……。”
于仲文怒喝一声:“将军仗十万之众,不能破小贼,何颜以见帝!且仲文此行,固知无功,何则?古之良将能成功者,军中之事,决在一人。今人各有心,何以胜敌!”
听了于仲文的话,宇文述面带羞怒,但却无可奈何。
于仲文乃是杨广的人,临行前杨广令诸军咨禀节度,而于仲文便掌握着节度众人的权利。
“且慢!”
就在此时,大帐外传来一声呵斥,却见门帘掀开,张百仁缓步自大帐外走进来:“于大人,这乙支文德追不得!”
张百仁自杨广哪里走出来,总感觉心中不安,于是便亲自前往前线走一遭,谁知道刚刚到,便听到了这种事情。
于仲文居然猪油蒙心亲自放走了乙支文德,而且还要渡水追击,不要开玩笑了。
当初朝廷大军度过辽水花费了多大代价,更何况如今已经出现颓势?鸭绿江是万万度不得。
眼下朝廷虽然大败,但却元气尚在,高丽依旧不是大隋的对手,只要好生谋划一番,重整旗鼓,杨广不搞幺蛾子,灭掉高丽还是很轻松的。
于仲文此时早就急火攻心:“都督,军机秘府与军中可不是一个体系。大都督虽然位高权重,却管不得我等!”
说完后对着众位大将道:“与我一道追击乙支文德。”
宇文述等人对着张百仁苦笑,但却不得不听从于仲文的命令。俗话说得好,军令如山,节度之权在于仲文手中,众人如今生怕被杨广抓住小辫子砍了脑袋,如何敢不遵从命令?
瞧着走出大帐的于仲文,张百仁手指落在七星剑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都督,天数如此,如今两国交战,何等庞大的因果,只此一线生机错过便是错过了,若再插手,只怕你此生至道无望,必被天数唾弃”袁天罡来到张百仁身边,面色凝重的开口。
过了一会,才见张百仁颓然一叹:“无力回天!无力回天!去休!去休!”
张百仁真不知道杨广怎么想的,居然叫于仲文做节度使。明明有圣旨,居然被刘士龙三言两语忽悠瘸了,连圣旨都不遵从了。
“只怕那刘士龙有问题”袁天罡道。
“派人密切监视,随时抓捕!”张百仁颓然的走出大帐。
却说于仲文率领诸位大将渡水追乙支文德,鸭绿江边高丽大军潜伏,乙支文德一双眼睛看着渡江而来的大隋士兵:“大隋士兵面带饥色,显然是没有吃饱,看来大隋缺粮食了。”
说到这里,转过身对手下道:“大隋士兵精锐,我高丽远远不及,若想攻克,还需从这里下手。命人与大隋每次战斗不等对方大军反应过来,接触便走,做败退之状。”
听闻此言,吩咐下去,高丽众将士与大隋短兵交接,刚刚打了一会,便见到高丽士兵退走。
大隋士兵自以为得胜,于是拼了命的追击。
如此往复七次,七战七胜,追了不知多少里,之前战败的颓势一扫而空。
“高丽小丑,也不过如此!之前我等不过是中了高丽算计,如今正面接触,不堪一合之敌!”宇文述傲然。
这是源自于大隋人民的骄傲,源自于骨子里的骄傲。就像是背景人永远都瞧不起各地的人民一样,天子脚下莫名其妙就多了一股高人一等的优势。就像是白人瞧不起黑人一般,大隋瞧不起高丽。
七战七胜,叫大隋人民又找回了之前的自信、高傲,于仲文此时再次召集众将士汇聚一堂,然后信心满满道:“高丽不过如此,我等建功立业便在眼前,不知诸位可愿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