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本都督理解你这种心情!”张百仁轻轻一叹:“谁还没年轻过啊。”
听了张百仁的话,李靖连连点头,转身二话不说立即离去。一边的虬髯客苦笑,对张百仁抱拳一礼,转身追了出去。
杨玄感府邸
红拂呆呆坐在庭院内,看着庭院内的柳树不语。
“可还记得这株柳树?”杨玄感站在柳树下,眼中满是感慨:“当年这株柳树上有一只鸟窝,是父亲自西域花费好大代价才弄来的鹰隼巢穴,当年你说鹰隼可以自由翱翔天空,我便爬上树,暗中设下机关,想要为你捕抓鹰隼,可惜不小心打翻了鹰隼的巢穴,摔碎了里面三颗蛋,惹得鹰隼大怒,啄伤我的后脑,父亲大怒之下将鹰隼射杀,一把火烧了鹰隼的巢穴。”
红拂闻言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看向杨玄感,目光复杂至极:“可惜!公子却为此破了脑后玉枕,所以武道之途一路坎坷,迟迟未能继承杨公衣钵,不得参悟见神,是我害了你!”
“我是不怪你,只是怀念以前罢了!”杨玄感呆呆的站在柳树下,一只手掌抚摸着柳树躯干:“自从你与李靖那小子私奔后,我就时常一个人站在柳树下思索,你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没想到,如今居然成真了,但我却一点都不高兴!”杨玄感叹了一口气。
“公子留住红拂的人,却留不住红拂的心”红拂低垂着眼眉。
“你随时都可以离去,我绝不会阻拦你”杨玄感认真的看着红拂。
“杨公死而复生,一身本事更进一步,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里?不论去了哪里,杨公都不会放过我!在杨公的眼中,我只是一个精心培育,取悦于人的侍女罢了!”红拂低垂脑袋,下颚埋在双腿间。
杨玄感无奈一叹,面对着自己老子,他如何有胆子忤逆?杨素的威严已经深入自己骨子里:“爹去了漠北,失去消息……你若实在不想留在这里,就赶紧走吧!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永久隐居起来,我爹总是找不到你了!”
红拂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她赏识李靖的才华,自然也了解李靖的性子!李靖报复未曾施展,如何会随自己隐居塞外?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仆役看了杨玄感一眼,露出犹豫之色。
“你好生安歇,我一定会劝服爹将你放了的!”杨玄感走出庭院,看着身边侍卫:“什么事?”
“虬髯客与李靖来了!”侍卫压低嗓子。
“什么?”杨玄感顿时面色一变,脸上阴沉不定,过了一会才道:“知道了,你去派人好生安抚红拂,我去前面会会他们。”
走入大堂,李靖与虬髯客端坐,此时李靖面带焦虑,略作不安,表情都写在脸上。
一边虬髯客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倒是悠闲自在。
“哟,二位兄台怎么有时间来我府中?李靖,你小子可是很久都没来了!整日里和红拂腻味在一起怎么行!”杨玄感面带笑容走进大厅,随即瞧见李靖愁苦的面容一愣:“李兄,你这是?”
李靖苦笑:“杨公复活,带走了红拂!”
“你说什么?”杨玄感一愣:“李兄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家父已经逝去多年,李兄切莫在拿家父打趣!死人如何会复活?”
“玄感兄莫非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李靖愣了愣。
“听到什么?”杨玄感诧异道。
“令尊复活之事!”李靖信誓旦旦道:“杨公真的复活了,出手击败张大哥,带走了红拂。前些日子又在漠北大战李世民,抢走了旱魃精血。”
“此言当真?”杨玄感面露震惊之色:“莫非我父亲尸变了?”
一边说着,杨玄感道:“二位随我前往先父陵墓寝宫一观便知究竟!”
瞧着杨玄感,张仲坚道:“去杨公墓穴就不必了,杨公子当真不曾见过红拂?”
杨玄感闻言顿时面色一变:“你这厮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诓你不成?”
“杨兄莫要激动,张大哥也只是随便说说,既然红拂不在府上,那我兄弟这就离去,不在叨扰,还请杨兄莫怪!”李靖连忙做中间和事佬,不断和稀泥,拉起虬髯客匆匆离去。
瞧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杨玄感端着茶水,眼中点点杀机流转,过了一会才道:“去叫铁卫除了二人,免得这二人碍眼!”
“公子,虬髯客不好杀啊!”一道人影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