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宋喜说的磕都没卡一下,要不是心中积怨已久,要不就是憋了很久。
乔治笙觉的最刺耳的那几个字,就是两年十个月,原来她一直都在数着,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听她口口声声说着抱歉,但眼底深处分明就是记仇的倔强。
没错,她在生气,记了昨晚的仇,说什么和平共处,换个说法就是以后大家少往一起凑合,我不给你添麻烦,你也少来数落我。
乔治笙很生气,他的确很生气,他应该眼睛不眨一下的狠怼她一顿,一如昨天晚上。
昨晚他还多少带点儿欲加之罪,可就宋喜现在这番话,他完全可以给她判个死刑,但他却莫名的不想说她,因为什么……八成是觉得愧疚,也心知肚明她为何会发脾气。
两人四目相对,气压低到一旁的树叶都不敢乱动,宋喜始终没有躲避乔治笙的注视,看就看呗,她又不是不好看。
乔治笙透过宋喜的瞳孔,清楚看到她心底的那股狠劲儿,像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么久以来的忍气吞声,不过是个假象,一旦踩到她的底线,她丝毫不介意原形毕露。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后还是乔治笙薄唇开启,不冷不热的回道:“看在你今天帮霍嘉敏的份儿上,道歉就免了,左右不过两年多,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他这个忍,自然不是叫宋喜忍,而是指自己很不痛快,他还觉得如今的生活是份折磨呢。
宋喜唇角轻勾,淡笑着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
乔治笙面不改色,“我不会拐弯抹角。”
宋喜笑容不减,“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们聚会。”
乔治笙一贯的面色冷淡,宋喜也不指望他说什么,稍微一点头,转身往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乔治笙忽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怼她?为什么就这样让她走?他现在快要气死了,凭什么?
宋喜头也不回,一路走出很远,当确定乔治笙连她的样子都看不到时,她这才慢下脚步,稍微舒缓挺到僵硬的背脊,张开手掌心。
掌心里一片滑腻,妈妈呀,吓死她了。
宋喜刚才那一瞬间是有种大义凛然,同归于尽的决心,但这并不代表她一点儿都不会害怕,尤其是乔治笙竟然没有反击,太意外了。
她都做好他嘴毒,她忍不住就跟他闹掰的准备,结果……险胜。
被韩中甩了一下,头是没怎么样,心脏病都快吓犯了,宋喜边走边感慨,想到韩中,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句清冷的男声:他动我的人,你怎么说?
那会儿宋喜已经清醒了,只是身体还不听使唤,她亲耳听到乔治笙说,动他的人。
那一瞬间,她心中不是不感动的,只是理智很快压制了感性,乔治笙所谓的‘他的人’,指的是他罩着的人,他那种性格,怎会允许别人在太岁头上动土?
唇角勾起很淡的一抹轻嘲,宋喜强势将心底那份异样的感动压下。
但她不晓得,她刚刚出门时说的那番话,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然而太岁,并没有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