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拿出帕子为她拭泪,柔声安抚,“别哭,茫茫人海之中,我们祖孙能认识,甚至是相认,这是你父母泉下有灵,因此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方漪澜扑进爷爷的怀里,泣不成声。
“你再哭下去,一会儿我可不好向King交代,他一向护你跟眼珠子似的,指不定还会认为,我这个当爷爷的给你委屈受了。”
说起这个,秦公就有些心塞。
阿澜这都还没嫁给King,他就处处以丈夫的身份自居,但凡与阿澜有关的事,他这个爷爷还没表示什么,King反倒喧宾夺主了起来。
就好比这次的介绍晚宴,明明是秦氏的事儿,让King参与其中,也只是想多听听他的意见,把晚宴操办的更好一些,谁知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操办的人成了King,发表意见的人,反倒成了他这个当爷爷的。
方漪澜被他这样一打趣儿,终于止住了眼泪,却如何也抑止不了喉咙的哽咽,“他才不会这样呢,我看他平时对你挺敬重的……”
御景宸向来没将谁放在眼里过,但这段时间却经常陪着爷爷下棋对弈,谈茶口茗。
不过也不知道御景宸躲到哪里去了,打从她出现在宴会场上,就一直没看到他。
说起这个,秦公就更心塞了,“我这都没说什么呢,你就护上了……”
御景宸那小子心性又凉薄又淡漠,除了阿澜,何曾真正将谁看在眼里过?
对他的那些敬重,也是看在阿澜的面子,从来都不是出自真心。
偏偏这小子性情狡诈的很,平时在他的面前又能放得下身段,因此阿澜对此更是深信不疑,在他这个爷爷面前,也是坚决维护御景宸到底。
令他是既吃味,又无奈,最后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爷爷,您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陪您下棋对弈,谈茶口茗。”唯恐被取笑,方漪澜连忙出声威胁,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充满了理直气壮。
秦公眼睛一瞪,“你就合着外人可劲地欺负你爷爷。”
“阿宸是你未来的孙女婿,怎么能是外人呢,再说了……只要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他不顺眼,他哪敢欺负您。”
在御景宸面前,爷爷可是摆足了长辈的架式。
秦公不禁气结,“我这如花似玉的孙女儿,刚刚成年就被那个小子给拐跑了,我们相认这还没几天,你就成了别家的,我没打他还算好的,你这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俗话说,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嫌弃,他就是典型。
尤其是那小子,当着他的面就耍心机,不怀好意地挑拨他和孙女儿之间的感情,安的什么心,他哪能不清楚的。
说白了,就是怕阿澜和他太亲近,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他这个爷爷身上。
这下方漪澜彻底无话可说了,连面颊也不禁红了起来,爷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哪里还敢继续维护御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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