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深吸一口气,像是攒足了勇气。
“唯有男女交欢可解。娘娘,恕微臣冒犯,您,您身上的蛊陀罗已解!”
谢咏薇一凛,背在身后的手灵巧地将那玄衣碎片偷偷藏入袖内。
“瑾哥,家兄与你一向交好,你在我眼中,也一直是护着我的哥哥。蛊陀罗一事,本宫以妹妹的身份求你,莫要将此事向外人提起。”
林太医猛然以头抢地:“微臣不会向外人提起此事!但容微臣一禀,您,经历了那事,可能会有,有喜啊!”
四年没被亲热的寂寞,四个月前的厉喝,被破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腻歪在一起的新封皇贵妃和无情皇帝。
她不想再当一个只能永远只能容忍、退让的懂事皇后了。
思及孩子,她的心一阵柔软。这在深宫中无人能懂的寂寞,或许,只有这个可能出现的孩子能给她带来有点安慰的吧,即使,这个孩子的生父不详。
“瑾哥,此事我心里有数。如今在宫里我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还烦你每月初一和十五来我宫里诊脉。”
林太医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他深深一拜:“微臣明白。娘娘身体既已无碍,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谢咏薇不确定那一次的放肆会不会给她带来孩子,但她不敢赌。
为了保住可能会出现的孩子,她也得假装与蒋宇有一次夫妻之实!
过几日便是十五,初一、十五是蒋宇固定会来凤仪宫的日子,她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
那日,她早有准备。殿内的**香奏效前,她一直在与蒋宇谈话,假装没眼力见地看不出蒋宇对于离开凤仪宫,去找云皇贵妃的渴望。
观察到蒋宇神情开始迷离,她心知**香起作用了。她极尽风情地含笑起身,故作媚态地将衣服一件件褪去,热情地贴近蒋宇的身体。在蒋宇彻底被迷晕之前,她为求真实,还在蒋宇脸上印下一吻。
次日清早,蒋宇仍在昏睡,谢咏薇轻轻将**香移去,并装作刚刚行完房事的样子,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身边。
“朕与你,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一声暴喝,谢咏薇酝酿了一下感情,才装作刚睡醒似地睁开眼睛。
“皇上,您昨晚弄的臣妾好疼呀!”
蒋宇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谢咏薇,没想到你还长了这种本事,胆敢给朕下药!”
谢咏薇适时从床上滚下,跪在蒋宇脚边,头深深低下。
“皇上恕罪!臣妾也是爱慕皇上许久,才会做出此事,请皇上看在与臣妾十年的夫妻情分上,饶了臣妾这次吧!”
“放肆!”
像是想起什么,蒋宇面色阴沉地起身,吩咐道:“让太医院开一碗避子汤,即刻送至凤仪宫。”
她身子猛的一抖——那个不知道会不会有的孩子,终究还是保不住了吗?
“皇上,您不能如此狠心!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谢咏薇不甘心地争取着。
凤仪宫中的侍卫婢女也同时齐齐跪地,高呼:“皇上三思啊!”
蒋宇危险地眯起双眼,缓缓道:“这凤仪宫里的人,竟是眼中只有你这个皇后,而没有朕这个皇帝了!那这凤仪宫的人,朕就帮你好好换换。”
话音落地,凤仪宫一众侍女侍卫竟是被训练有素的暗卫反扣住双手,拉向宫门外。
“皇上饶命!娘娘,娘娘救我!”
被拖下去的宫人仍在呼救。
谢咏薇双目充血,蒋宇是打算明目张胆地动她身边的人了!
“皇上,您怎么能对皇后娘娘如此狠心!皇后娘娘怀上的孩子也是您的子嗣呀。”
一道柔弱的声音响起,一个谢咏薇意想不到的人——云皇贵妃出现在门口。
她向皇上、皇后行过礼,便坚定道:“溪儿为皇后娘娘鸣不平,若是皇上不愿收回避子汤的成命,臣妾便与皇后娘娘在此长跪不起了!”
见到心爱之人,蒋宇脸色缓和了几分,他伸手去搀扶跪着的云溪,温柔道:“朕都依你。”
看到蒋宇终于收回成命,与皇贵妃离开,谢咏薇心里松了一口气,对这个不熟悉的云皇贵妃生起了一点感激之情。但在表面上,她波澜不惊。
现在凤仪宫的人已经被换了个遍,除了她身边的四个当年陪嫁丫鬟,这凤仪宫中也没有她可真正信任之人了。
三月后的十五,林太医在诊脉时突然双手交叠下拜。见此景,谢咏薇心里已明白了个大概。
“冬青,你们四个到门口守着,莫要让旁人进来。”
门再次合上之后,谢咏薇平静发问:“本宫是不是有喜了?”